画儿呼吸一窒,勉强笑道:“小主说笑了,奴婢可是最听您的话了。画儿是您最忠心的奴婢。”
“是嘛?!”浣碧玩味的笑了笑。她轻轻松手,水晶杯便从她手中如一道流光瞬间跌落。
画儿早就提着小心,此刻千钧一发之际有如神助,反应飞快的捉住了水晶杯,茶水倾覆洒了她一身。
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此刻还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这幸好捉住了,要是摔在了地上,
以这水晶杯的清脆质地,必然摔个四分五裂,
这损害御赐之物的罪名便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小心的抱在怀里,像是在抱着自己的小命。默默的跪远了些。
“倒是个乖觉的。”浣碧饶有趣味的勾起了唇。
画儿抿紧了苍白的唇,眼睛盯着浣碧的裙摆,不发一言。
“可惜啊~如今我若想收拾一个人,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真是轻而易举!
来人啊!”浣碧扬声道。
大门应声打开,两名太监开门进来,躬身问:
“何姑娘有何吩咐?尽可使唤奴才等。”
“画儿这贱婢明知本姑娘怀有身孕,竟敢奉上茶水给我解渴。
谁不知,茶水是伤胎之物。
这贱婢是意图谋害皇上的孩子!给本姑娘拖到院中重打三十大板!”
画儿惊恐的抬头,嗓音急的变了调:
“小主、是您说的要给您每次上六安茶的啊!这怎么能怪奴婢?!”
两个太监看了看画儿,又看看浣碧一眼。“这……”
浣碧眼神凌厉,狠狠剜了她一眼。
“那是以前,如今本宫孕中记性不好,你也不提醒我,还敢喊冤?!”
说罢转头阴冷的扫了两个太监一眼,道:
“怎么,谋害皇嗣之人你们还要维护,就不怕我告诉贵妃娘娘和苏公公?”
思如和苏培盛确实应承会不时来看浣碧,这是夏舒特地吩咐、皇帝允许的,只为了保证她腹中的孩子顺利出生。
两人对视一眼,赔笑道:“瞧姑娘说的,奴才们岂有不听您的道理。”
当即朝地上的画儿缓缓逼近。
画儿惊恐的连连匍匐着往后退。
怀中的水晶杯也忘了,差点掉落,被其中一个太监一个健步上前捞住,小心放在一边。
她连滚带爬的起身想要逃跑,却被两个身强力壮地太监强制的扭住,终是像一条死狗一般被拖了出去。
她凄厉的叫声响了一路,先是求饶、痛哭,再是尖声咒骂浣碧。
事已至此,她心知,浣碧是不会看在她殷勤侍奉的份上饶过她一条命的。
当下什么粗鄙不堪骂什么,只图心里一个痛快,这些日子可把她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