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折起报纸,递给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说,“这么叫她,不嫌生分?”
“……秦太太?”莫同志道,同时苦恼。
顾念念还没答应秦深的求婚,这个呼唤被她听到,准被吐槽,意味着他要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不是人。
一记眼刀横了过来,莫同志立即意识到他对这个称呼并不是很满意,搜肠刮肚后,狐疑道,“秦夫人?”
听起来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也把她叫老了吧?
莫程伦端量秦深的神情,知道这个也不过尔尔,实在没辙,露出一副苦瓜脸,“老大,我想不出别的了。”
“你就是这么喊你哥的媳妇?”秦深语带深意。
“我没有哥……”莫程伦意识到他潜在意思后,傻成木棍,旋即,他笑得整个牙龈都快露了出来,“我该唤她嫂子。”
不看他乐开花的模样,秦深闭上眼睛,脸上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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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灯光璀璨,依次有学生组成的乐队登台演出。台下的顾念念看着朝气蓬勃的他们,依稀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学期结束,每个同学都要创作一首曲子,和课上的同学组队,步入这个学生活动中心的演出厅,但那是以往,如今,顾念念临近毕业了。
演出落下帷幕,顾念念和作曲系的教授聊了半个小时,还没来得及查看手机信息,就被庞光良童鞋缠住。
他看了看老教授离开的背影,极具八卦精神地问,“他又在劝你留校?”
“没啊,是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搓一顿火锅。”顾念念笑吟吟道,“我就问他什么时候来中国,我带他们去吃正宗的川菜火锅,说不定还能用美食为我们大青城留下几个人才。”
对吃货而言,没什么事情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一顿不行,就两顿,没想到这个原则放在国际友人身上,也无违和感。
“预我一份!”庞光良童鞋起初很是兴致勃勃,倏地就沮丧起来,愁眉苦脸地说,“在这里两年,你认识这么多朋友,积累这么多人脉,就连时代华纳也给你送上合同,可以给你定制个人专辑,就这么离开,回国从头再来,机会成本太高了。”
除了这个原因,庞光良不好意思提自己没修满学分,还要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太寂寞孤单冷了。
“有人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但我觉得家乡的月亮最美。”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念念眼睛格外明亮,似有浮光流动,衬得细致的五官更加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