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辙忙打圆场说:“弟妹哪里的话,可不就是赶巧嘛,这要是搁平时,我们请都来不及,怎么会打扰?”
话刚出口才想起来,这是以前云墨和沈洋在一起时的称呼,现在虽然还是弟妹,可当着沈洋这样叫到底有些不妥。
可话已经出口了也好不再收回去。
好在沈洋似乎并不在意,也在一旁说:“可不是吗?真是巧了,墨墨快坐。”
他依旧称呼云墨为“墨墨”,可神态并没有半分狎昵,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自然。
众人心下顿时一松。
沈洋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从云墨进门,沈洋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她。
云墨身量依旧纤细苗条,穿着大地色高定风衣,浅灰色羊绒连衣裙,胸口带着一颗珍珠胸针,衬托得她身量更加纤细苗条,脸色也越发的红润光洁。
不像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病歪歪的,脸色惨白。
她是被善待的,沈洋忍不住想到,心底又涌起一丝酸楚。
云墨确是一脸坦然的直视沈洋的目光:“沈洋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墨第一次称呼沈洋为“洋哥”,以前她不管在内外都是亲切地称呼他为“师哥”。
这一声“洋哥”显然是跟苟烟波一起叫的。
这两个字,无疑是给两人的关系划上了一道鸿沟。
云墨通透豁达,众人也心下敞亮,明白她是想借着这一声称呼,表明自己的立场。
苟烟波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忍不住一阵窃喜。
沈洋脸色有些难看,虽心下大为失落,但他风度极好,并没有表现出来,忙清了清嗓子答道:“回来快一个月了。”
云墨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似乎并没有注意沈洋语气里的失落,轻描淡写的问道:“哦,这样啊,不走了吧?”
沈洋点了点头:“不走了。”
王珂忙说道:“章教授还不知道吧?洋哥现在高升了,已近是法学院院长了。”
“是吗?”云墨的声音很是惊喜,“那祝贺你了!”
沈洋注意到云墨用的是“你”而不是“您”,心下顿时一松,说不出的柔软从心底荡漾开来。
沈洋摆了摆手:“别听他胡说,副职而已。”
云墨却笑道:“副职也很厉害了,你这岁数能到副院长,国内高校怕也是独一份吧。”
她眼神真挚坦诚,看起来是由衷的为沈洋高兴,沈洋对上云墨目光,明知她此行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欢喜。
想着只要云墨开口,只要她开口,或者连口都不必开。
就这样隔着饭桌看着她,叫他就是现在死了,也能瞑目了。
沈洋知道自己是真的爱惨了云墨,以至于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看别人一眼。
云墨喝完茶,大方地转过头对王珂说:“王律师以后不必叫我章教授,我现在已经不是教授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和宋哥一样,叫我弟妹吧。”
“是吗?”王珂有些意外,云墨的事情他是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