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式虽然有些老气,但苟烟波是天生的衣架子,穿在身上长身玉立,竟然很好看。
刚下了场雪,地上的积水倒映着路灯反射出斑驳的光点。
云墨从后视镜里看到苟烟波的身影被那一圈圈光点越拉越长,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片哀伤。
“怎么了?”章琪紧紧捂住女儿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没事,我就是担心汤米,今天的事情都怪我!”云墨将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低声说道。
章琪仔细端详着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
云墨便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章琪。
章琪听后并没有如云墨预想般的唏嘘,反而沉思良久。
“怎么了?”云墨不解地问道。
章琪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你今天处理的很好,只是……”
云墨有些不安:“只是什么?”
这个叱咤商场几十年的女人突然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穷寇莫追!”
云墨心中顿时一软,知道母亲这是在担忧自己。
她突然抿嘴笑了笑。
“你傻笑什么?”章琪抚摸着云墨的头发。
云墨脸埋在母亲怀里,嘴里瓮声瓮气地说道:“世上只有妈妈好!”
云墨到家后用母亲的手机给苟烟波打了个电话。
苟烟波嘱咐她早点休息。
云墨点了点头。
住院大楼里灯火通明,来往医生护士穿梭忙碌着,天空又飘起零星的雪花。
郑洪涛神色凄惶地站在风口上。
苟烟波走过去打开烟盒:“要来一根吗?”
郑洪涛蓦然抬头,深吸一口气又缓慢地吐出来。
俩人来到露台,苟烟波掏出打火机替他点上。
香烟缭绕,静默无声,两个红色的圆点明暗交替。
医院是最有情也是最无情的地方,它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考验着最深切残酷的人性。
肿瘤科大楼正对着新生儿科,一个生命的落幕总是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新生。
北风裹挟着远处的哭声呼啸从身旁掠过,这显然不是婴儿的啼哭,郑洪涛却悚然一惊。
苟烟波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不用紧张,没事的曹医生会打电话的!”
郑洪涛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值班护士见到郑洪涛和苟烟波并不意外,只是简单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ICU亮着模糊的灯光,各类仪器正有序运转着。
汤米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似乎梦到了什么,眉头紧蹙。
郑洪涛觉得自己胸腔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半天他才极其艰难的起身离开。
苟烟波紧随其后,俩人从新回到露台,苟烟波又一次摸出烟盒:“还要吗?”
郑洪涛没说话,苟烟波自顾自地抽了一支。
半晌郑洪涛才艰难的开口:“王晓申是故意的?”
苟烟波并不隐瞒:“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