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烟波发动汽车。
“又下雪了!”云墨关上车窗,感叹道。
“是呀,瑞雪兆丰年啊!”苟烟波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牵着云墨。
“但愿吧!”
苟烟波听出了云墨话音里的落寞,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云墨长叹一声:“有点担心那俩冤家!”
“你刚才没说实话吧!”苟烟波语气里充满了笃定。
云墨点了点头:“老郑现在脆弱又敏感,我担心说实话他一时接受不了。”
苟烟波也显出忧色来:“汤米的情况很严重?”
云墨摇了摇头:“不是的!”
“那是怎么回事?”苟烟波不解。
“汤米现在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云墨松开苟烟波的手,拢了拢自己垂在肩上的头发。
“她老梦不到孩子,就把全部的心思都寄托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只专注于“思”,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忧思过甚,在极度焦虑和疲惫的状态下是很难做梦的。严重的时候甚至连入睡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又何谈“梦”到。”
“你是说,汤米睡不着是自己潜意识里不愿意让自己睡着?”苟烟波接过云墨的话头。
“孺子可教也,”云墨打趣他,“她只是想当然的觉得自己梦不到孩子是因为‘思’孩子的不够多,此次拼命的思念,以为思念积累到一定程度肯定就会“梦到”,所以就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里。”
苟烟波笑了:“章教授博学多思、智勇双全,还在这里打趣我!”
“好好开车!”云墨没好气地将往自己这边凑头的苟烟波推了回去。
“想必汤米的情况你是有办法的!”苟烟波正色道。
“嗯,”云墨点了点头,“她这个不难。”
“你怎么不问我老郑的情况呢?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出来老郑不对劲?”云墨的手“啪”的一声拍在苟烟波不好好开车的爪子上。
“他没事,他纯粹是急的!”苟烟波没事人似地打灯变道。
“不错啊,苟律师厉害哦!”云墨夸张地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有什么厉害的?”苟烟波漫不经心地踩下刹车,趁等红灯的当口飞快地在云墨脸上偷香一个,“他那嘴角一连串的燎泡不就是答案嘛。”
云墨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不愧是大律师,洞察力可见一斑啊!”
云墨感叹着,路灯透过车窗,在云墨身上投下模糊的剪影。
她瞳孔漆黑幽深,像是汪着清澈的湖水,像是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溺在里面。
苟烟波鬼使神差地又要将脸凑过去,这次却没有得逞,被云墨无情地推了回来。
正好这时绿灯亮起,身后的车灯闪成一片。
云墨并不理会苟烟波的懊恼:“我担心的是她恢复以后是事情!”
“怎么说?”苟烟波不耻下问。
“汤米现在不理会老郑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彻底原谅老郑。第二,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老郑。”云墨打了个哈欠,“在我看来以汤米刚烈的性子,应该不会是前者。”
云墨和苟烟波对视一眼,俩人满眼担忧。
苟烟波有一种唇亡齿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