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说出你现在最讨厌做的事情,你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
换做现在的庄信鸿来回答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说:“冬天里晨跑啊!”
自从那分界线的一天过去,整座魔都就彻底陷入了凝寒之中。庄信鸿也开始在德怀特的催促下在校服里加上的秋衣秋裤,并且开始换上厚袜子和防风鞋。
虽说穿上衣服后是不冷了,但是新的问题来了:你要晨跑啊!
每天早晨,庄信鸿先是冷的浑身抖擞站在操场上,然后跑完步后又不停出汗。重点来了,出汗后最里面的内衣肯定会湿,而衣服湿了肯定会特别难受,更难受的是晚上回去不得不洗澡,这就让自己一直在受冻。
当他跟穆逐星反应这件事,想申请少跑一两天后,穆逐星义正言辞地跟他说:
“跑步这种事情只有天天跑和一天都不跑,你们要是想着少跑一两天,后面就会变成只跑一两天,最后干脆就不跑了,那绝对不行!”
所以,现在庄信鸿坐在大课间的教室,嘴里还不停抱怨着穆逐星的过分严厉,甚至连天气冷了衣服干不快也能成为借口。
“哟!看你今天穿的这么厚,想必很怕冷吧。”余独行倒是没事干得跑过来和他唠唠嗑。
“呵,你有本事坐到我这个对风口啊。坐在正中央算什么英雄好汉?”庄信鸿喝了口保温杯里的热水,暖一暖身子。
“哎呀,你难道不知道坐在中间二氧化碳浓度过高,再加上冬天空气不流通,很容易让人感冒的吗?”余独行摆摆手,然后摆正了身子,“说正事吧——”
果然,每一次假装和我闲聊,实则都是为了给后面说正事做铺垫。庄信鸿已经看穿了这个套路了。
“我看你似乎和程平义聊了下,后续情况怎么样?”说着说着,余独行的手里又不知道从哪多出了厚厚的笔记本。
你就不怕等会穆逐星回来问你什么吗?庄信鸿看了眼女厕所的方向,顿了顿口,说:
“他的话——据说他父母是接到了科任老师的电话,说是程平义没来上课才从外地赶回来的,然后一进家就看见家里被搞得一片狼藉,程平义又还没醒过来。”
“于是很不幸的,他得到了双重暴打。”
余独行一边写着字,一边饶有趣味地点点头:“那他关于这几天的记忆有什么情况吗?”
庄信鸿有点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他将橡皮和笔放进笔袋里,整理了下思路,说:
“他是这么说的——”
在当时,被暴打后的程平义在庄信鸿面前手舞足蹈地,恨不得把自己了解的全部说出来: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去上学,明明那天我是刚刚打完了游戏,正准备关机,但是就好像特别困,我就想着睡一会儿。之后、之后——”
似乎程平义也很难解释为什么自己能一睡就睡了这么久,以至于缺了快三天的课。
“反正吧,我感觉就是很浑浑噩噩的,你懂的,就像是什么——抑郁症!对!就是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