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艰难的抉择后,庄信鸿还是选择了下课时间进教室。至少这样可以假装自己毫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上课的话老师一定会来一句:
“咋迟到了?”
无论回答什么,全班一定会是哄堂大笑的。现在庄信鸿好歹听不见这些笑声,只要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但是,正当他刚把作业从书包里抽出来的时候(这里他再次感激自己提前一晚先把作业准备好的习惯,毕竟他连作业是什么都不知道),余独行又一脸笑嘻嘻地迎合上来:
“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余独行一般来说的话都很难是什么好事,或者说有好事也不会跟你说。
听着旁边穆逐星低头过去的笑声,庄信鸿只得咧着嘴,假装自己很无辜的样子,然后慢慢走向去办公室的路上。一路上,他绞尽脑汁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班主任的问题:
其实我昨晚上感冒了,吃了药一时睡太迷糊了?或者我的闹钟忘记响了!
庄信鸿甚至想着:其实我刚从寒假第四天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空穿梭了。这个想法甚至让他不由自主笑出声,好像这么重大的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毕竟,只要德怀特在,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原本庄信鸿以为:自己既然打破了全班整个学期迟到零记录,那班主任肯定要来一个河东狮吼。而事实上,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然而,并没有。
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和蔼可亲?
坐在他面前的班主任脸上出现了和他三十多岁不符的老年稳重和理解。他咳了咳嗓子,喝了口枸杞,慢慢语重心长道:
“庄信鸿啊,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很不容易,你爸爸妈妈也都不在你身边照顾你。所以偶尔这种突发情况也可以理解。”
纳尼?
庄信鸿眯着眼——难道班主任不知道自己是和德怀特住吗?
“行吧,情况我也了解了。赶紧回去上课吧。冬天虽然冷了点,但也需要多克服一下。”班主任大手一挥,就把他这个“罪不可赦”的罪犯给赦免了。
庄信鸿一脸懵地站在走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的,感觉这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没事吧,班主任没找你麻烦吧?”穆逐星侧过头来好奇问了一声。
“没有没有,真是万幸。”庄信鸿拍了拍自己的头发:一大早头发都来不及整理,“今天几号来着?”
“一号啊。”穆逐星感觉他是不是问了个傻问题,“我们前天不是还一起吃饭吗?”
“噢噢噢对。”庄信鸿装作粗心的表情,挠了挠后脑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一号的话,那这就意味着自己还没有和穆逐星告白,还是和她勉强维持着朋友关系。而跨年夜后他也才真正下定决心。
哇,现在想想感觉当时的自己真是一时头脑发热诶。
不过更难适应的是女朋友被客观条件强迫退步为普通朋友关系,这让庄信鸿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和穆逐星保持分寸感。
那么,自己还要再和她表白一次吗?
庄信鸿猛地甩甩头: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这时,老师也走了进来。庄信鸿一时间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或许是中了什么敌方势力的诡计。那么,最好检验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过去的话,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上一节课。
庄信鸿跟着老师开始上课讲评卷子。而事实上,庄信鸿一直比较引以为豪的就是他的记忆力,星期四的上课内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老师的点名是按照学号来的,那么今天点的应该是27号。
“我点一下名字噢——”语文老师翻了翻花名册,“27号。”
庄信鸿抬起头来:27号真的站了起来。
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