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庄信鸿默默低下头。明明他是听的那个人,可为什么自己反而嘴唇发干呢?
德怀特说到这里,正好水开了,他去把这壶开水倒进温水瓶里。然后他又给自己和庄信鸿倒上一杯冷上。
等德怀特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后,庄信鸿感慨道:“所以,听了这些,感觉余独行就是个假装调皮捣蛋,实则孤独寂寞的小孩子。”
“我想是的。”
庄信鸿叹了口气,说:“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却比谁都在乎吗?所以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伸过手想拿起杯子喝口水,但一摸到那杯壁的滚烫就做罢了,转而问道:
“那么,那个承诺是什么?”
“其实也不算什么承诺。”德怀特挠了挠后脑勺,“准确说是一个提议:他想做我的对接负责人。”
“对接负责人?”庄信鸿眯着眼睛,“我还以为他来干这事就是顺理成章的呢。”
德怀特摇了摇头:“并不是,后面其他人跟我交涉的时候是想让别人来和我对接的。但是余独行想当我的直接负责人,于是我答应他了,就在交涉人面前提出了这个条件。庆幸的是,他们虽然对一个高中生接手有颇多顾虑,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庄信鸿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话说全:“然后你就来到了这家咖啡屋,紧接着就找到了我。余独行也就跟着来到了临湖高中——”
说到这里,庄信鸿突然恍然大悟道:“所以,余独行之前说过他的分数是完全够得到省实验的,那这就是他为什么来临湖吗?就为了,和你——做个朋友?”
德怀特也并不知道答案:“这个我也不能够确定。但我能肯定的是:如果那一刻我不做点什么的话,恐怕那孩子的内心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庄信鸿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尝试着分析道:“我能理解。他会这么选,一个是你的缘故。另一个可能是学校,省实验是一个封闭式管理的学校,里面的各类要求很严,甚至把你的起床时间什么的全都精确到分秒。”
“感觉更像军事化管理。”德怀特难得吐了回槽。
“还好吧。而临湖则更开放得多,你看我都还能走读,省实验我记得晚自习是必须要全部参加的。”
如果余独行真的去了的话,那恐怕心理状态真的要出问题吧。
德怀特看庄信鸿紧皱的眉头,突然有点担心道:“信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不太妥当?”
“为什么?”庄信鸿没懂他的意思。
德怀特自己说起来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其实,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只对你一人负责。现在又多了这么几个孩子,我担心你会觉得有点心理不平衡什么的。”
这一点倒是从没出现在庄信鸿的考虑里。他捋着下巴细细考虑了一下,突然笑道:“没必要啊。你几乎全天二十四看着我,我嫌你烦还来不及呢。”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