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烦闷的日子里,魔都也就这么迎来了三月份的第一场雨,还是倾盆大雨。雨是从上午第二节课上课后开始的,一开始庄信鸿以为只是外面飘了些雨丝,但没想到转眼间就这么大了。
“呼,好险。还好今天晨跑完成了,一大早看这乌云真是渗人啊。”
穆逐星对着窗外的乌云呐呐自语道,似乎还很庆幸。
“是啊。至少感觉凉快了不少,这几天一直很闷。”
“嗯。”
说实话,二人虽然吵了架,但并不意味着要一直冷战下去。过了一段时间后,双方都或多或少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态度,说白了,就是各让一步。
于是,庄信鸿现在又能和穆逐星聊得上话了。不知道是不是余气未消,二人之间依然有一道或多或少的距离分割,始终存在着一股奇怪的分寸感。
“叮——”
第二节课下了,也就意味着来到了大课间。淅淅沥沥的雨里已经没多少铃声的戏份,但同学们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
下课后,庄信鸿想着与其就这么坐着增加腰间盘突出的风险,不如去走廊走走,吹吹湿气醒一下瞌睡,说不定还可以把内心的烦闷全部冲刷殆尽呢。
他走到走廊栏杆边缘,双手抓着栏杆,看向阴沉的天空,一时忘了神。
这时,一道女声传进了他的耳道里:
“下雨吗——这还是第一次在地球上见到这样的自然景观呢,之前都只是在观察日志上看到过呢。”
庄信鸿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丁荫寒不知何时站到自己旁边,环抱着胸口仰视着天空,似乎很享受这片风景。
一时间,他甚至在犹豫该不该跟她说话。这样的家伙,或许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最好的做法。
“地表的水受到恒星热量的照射后,由液态转化为气态,然后在空中聚成了云,最后体积增大到现在落下来的水滴模样。好奇妙的能量循环方式。”
丁荫寒自顾自说着,转过头来对信鸿问道:“你觉得呢,庄信鸿?”
“嗯?”庄信鸿看了眼周围路过的同学,“我没什么感觉。毕竟在地球上生活这么久了,也看过无数次了,该习惯的也习惯了。”
听到他的话,丁荫寒似乎得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即便笑得再怎么正常,到庄信鸿这里都变得有些不寒而栗起来。她突然岔开了话题,或者说直步走进了真正想说出来的话题:
“庄信鸿是不是最近有些烦恼啊?”
“怎么说?”
看着丁荫寒向自己走过来,庄信鸿不自觉往旁边退了一步。
“从你每天的表情和动作表现频率来看,你现在每天的焦虑性肢体语言比刚开学时的要频繁得多。相比心中,或者说脑海意识中有些难题要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