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饭盆的小猫们争先恐后抢着饼干，它们都清楚下手慢了真的什么都没了。咀嚼声和推搡声填满了庄信鸿和柯博雪之间的沉默气氛。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庄信鸿埋过头起，帮忙清扫一下垃圾。

“字面意思。”柯博雪扶眼镜，“因为说到底，目前和孤枭见面最多的就你和德怀特。而德怀特身为异世界派的不会干涉过多，所以孤枭之前找你并且给你提供帮助，一定是看中了你的中介身份，觉得你不会被随意左右。”

“呵，还中介呢。”庄信鸿自嘲道，“我可不乐意当这个中介啊。况且，我确实不懂你在说什么，说不定孤枭只是个单纯的好人呢？”

“不存在的。”柯博雪立马反驳了他，“就算他能够把你们的感情模拟到百分百也不可能，这是我们的行为处事模式，不可能改的。”

“改——是不可能改的。”庄信鸿转过头来道，“可我看你学习感情不也挺到位的吗？”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柯博雪皱了皱眉，“回到原问题上——你知道孤枭的人类形态身份吗？请告诉我真答案。”

“我说了我不知道啦！”庄信鸿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刚才不就说了吗？你自己还问岂不是自讨没趣？我才没心思参与你们这些事呢！”

柯博雪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用那双如同监控器的眼睛凝视着。庄信鸿被看得后背发凉，转过头去，移开了视线后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还以为这家伙真的能有点什么好转呢，感觉刚刚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说出口而已。庄信鸿细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刚才柯博雪一直盯着他，是不是分析出了什么？比如说撒谎之类的……

他不敢多想，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柯博雪已经先一步侧身而过，手还扶着脑袋。

柯博雪缓缓道：“鉴于我是站在作为你的朋友立场上，按照你们的行为逻辑来说……我就不再进行过多的追究了，也为刚刚的所作所为提出自我批评和请求原谅，希望能理解。”

“呃，好的？”庄信鸿还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什么的。

“这件事我不会再多问了。毕竟我不想触犯到朋友的底线。但就这次决策而言，前面的问询已经失去了意义，且两种行为模式的冲突消耗了超出预期的能量。”

“所以……我要先去吃饭了，再见。”

感觉这家伙也开始接地气起来了。庄信鸿望着他一个人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有些可爱：就像是德怀特左手拿着菜谱，右手小心翼翼按照上面的要求放盐醋酱油什么的。这种笨拙感，却又让人感觉到他的努力，经反而不好意思对他责怪了。

“真奇怪呢……”

庄信鸿顺着回到了家里，一打开门：家里的吊灯并没有被打开。舒芙蕾坐在老位置上继续玩着电脑，那爪子敲击键盘的姿势越发娴熟起来，估计没有一个网民会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小熊猫在跟自己说话吧？

“我回来了，德怀特呢？”庄信鸿往厨房看了眼——并不在。

舒芙蕾头往德怀特的卧室一扭：“他今天正好要花点时间处理一下自己的封印，所以做饭可能晚一点，叫你先拿点零食垫垫肚子。”

“噢。”

庄信鸿应声后走进自己卧室里，一进门就看见一袋零食摆在桌面上。书包甩一旁后，他伸头看了眼：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看来德怀特真的对我很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