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生被拘在床上不许下去,闻言苦笑:“你不会是以为我就想这样吧?”
王弗思索了一下,竟然认同的点头:“这倒也是。”然后她晶晶亮着眼睛说:“我原本是说好了明天出去玩儿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谢朝生眼睛亮了一下,旋即暗淡了下来:“这个我做不了主。”
王弗惊讶:“不是吧。叔祖母一向都不怎么管你的,如今你怎么会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谢朝生撇嘴:“别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天了。阿娘一直不许我下床,你说说,我要是和阿娘说要出去玩儿,阿娘愿意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弗恍然:“原来如此。我瞧你现在已经好得很了。怎么还是不让你出去?”
她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家人觉得你病了啊。
她阿娘觉得她就是没有好,她能有什么办法?
王弗对她报以同情:“你阿娘管你管的好严。”
谢朝生气的捶她:“说什么风凉话。”
王弗嬉笑着躲过去,转身回来和她笑着说话:“我说真的,明天兰陵萧氏在城外的园子里设宴,请了不少郎君娘子。”
谢朝生原本以为王弗就是随口说说,谁知道她竟然还是真的有此打算。
“你说的倒是好,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出的去。”谢朝生叹气。
“这有什么?”王弗招招手,把卷耳叫了进来:“去问问你们夫人,就说你们娘子明日里想着和弗姐儿一块儿出去走走散散心,看让不让去的。”又叮嘱:“可得记得同你们夫人仔细说,说你们娘子身体早就大好了,再不出去就要闷坏了。”
卷耳嘻嘻笑称了声诺就出去了。
谢朝生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的。
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掐王弗:“你说,这事体你做了几回了?”
王弗做这些事实在是太顺手了,顺的像是做过了无数回了一样。偏生她旁边的小丫鬟们一个个的都只是掩着嘴笑,连一个惊讶的眼神儿都没有。怎么看王弗都像是惯犯。
“这有什么?”王弗冲着她直翻白眼儿:“且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你病着的时候哪会不是我给你解围的?上回你还骗了我呢。”
谢朝生转头看细辛,等着解释。
“弗娘子说的是娘子病了的事体——您拿了弗娘子做借口,非要一大清早的就出去,回来了没多久就病了。若不是您拿了弗娘子做借口,夫人是不会让您跑出去的。”那几天谢朝生被她阿娘拘着看账本。
准确来说,是她阿娘年关底下看账本,把她拘着不许她乱跑动。
谢朝生闲不住,才想要出去玩儿。故此才拿了王弗当借口,一大早上的就往外跑,然后成功的把自己给作病了。在醒过来,谢朝生就又把以前的事儿给忘了。
谢朝生觉得她就跟条鱼差不多。鱼的记忆时间就不长,过不了多大一会就忘了。她现在和鱼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时间又长又短,长的时候能有快一年,短的时候说不准明天早晨起来就能忘了前一天的事儿。
但单看眼下的情况,她好像就跟条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