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的热血厮杀被淡然的霸天至尊瞧在眼里，也被青凤王练霓裳收入眼底。

两人仍保持缄默不语的状态，谁也不去营救己方的士卒。

非是不动！

表面看起来，两人是在等待麾下将士分出胜负；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心理交锋一直存在。

谁先忍不住出现异动，就会被对手后发制人。

或者……

不动则已，一动必将在瞬间分出生死！

……

高空中，两处激烈的打斗、霸天和练霓裳面对静默的对峙，丝毫不落地被水月星众人看在眼中。

在锥形山战场中，最饱受煎熬的莫过于他们。

战场风云变幻。

跨界而来的修罗大军和水月星修炼者本应该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可也在其后为了打通登天通道有过短暂的合作。

可在合作之后呢？

修罗至尊霸天明显怀有别样的目的，与天界援军的厮杀倒像是为了解决个人夙愿。

该不该介入其中？

苏明和李布衣不约而同地仰头，看向悬挂在高空的硕大漩涡。

如果所料不差，只要顺利渡过雷劫再进入那里，就能到达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天界继续修行。在那里，一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或许这就是……霸天所承诺的“打通登天通道”！

可是，为什么会选在水月星？

苏明搞不懂，李布衣也搞不明白。

但是——

人生在世，凡事不需要明白前因后果，只求不负心中理想。

既然搞不清楚正义邪恶，不妨追寻本心出发！

心中有了决定的李布衣眺望远处奋力搏杀的金天老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尊崇和信任，再豁然回首面向身后的水月星众修。

“穿云箭召唤而来的同道，计划进展顺利，水月星的登天通道已然打开，接下来该轮到咱们五行界。”

“畏惧死亡，何来永生不死！”

“踌躇不前，何来修无止境！”

“穿云箭现，使命就在今日此刻！不惧死者，随本尊共战！”

慷慨激昂之后，李布衣也不管被召唤者是否跟随，无比决然地冲向天界军阵所在的方位。

修罗染血大阵是强，但终究不能持久！

就让自己为他们争取片刻的喘息时机，或许胜利天平就会朝着这边倾斜！

热血在心，没有人会畏惧生死，被穿云箭召唤过来的一百多修炼者毫不怯懦地冲出了阵法，迅速在空中变幻阵型结成新阵，追随李布衣而去。

刚刚还共患难的盟友离阵而去，水月星的本土修炼者下意识地移动着脚步，同时将询问的目光望向苏明。

到底去是不去？

衣衫褴褛作乞丐打扮的苏明哪能不明白他们的意图，目光在众多期盼的面容上一扫，神情骤然变得凝重冷冽。

先是面无表情地摇动裹满花白须发的头颅，再伸手指了指高空的大型漩涡。

“不论缘由和立场，霸天既然送出这么大的礼物，咱们又岂能没有回礼？”

“不过这份回礼的大小，咱们水月星自己说了算！”

“血染长空，哪比得过轮回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