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老爷子没什么反应，白季帆在心里叹口气，面上更加歉意和恭敬，“楚爷爷，晚辈日后再和您请罪，到时您怎么罚我，我绝对没有二话。”

楚老爷子哼了一声，从鼻孔里发出的呼吸让他花白的胡子动了动，他抬头，用那双浑浊却清明的眼睛看着白季帆，“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开个山庄容易吗我？”

自己嘟囔了两句，他摆摆手，别过头说：“行了行了，快去找人吧。”

白季帆微微一笑，“好，这次真的很感谢您。”

楚老爷子又轻哼一声，更傲娇了。

*

二楼男洗手间。

阿正在一个隔间里抽烟，从旁边百叶窗的缝隙里看下面的动静。

他仔细听着，发现声音不像刚刚那样大了，躁动的人好像也越来越少，他不晓得那人动用了什么手段。

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阿正无声地冷笑，随即摁灭了烟扔到垃圾桶里。

他走出去，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望向自己那张带着疤痕的脸。

发黑的嘴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忽然覆上了那个疤痕的最下端，然后飞快一揭。

印着可以以假乱真的疤痕的皮被撕下来，薄薄的一层皮被阿正捻成一个小团，他把小团塞进洗手池的缝隙中，紧接着打开水龙头，细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脸。

当他再抬起头时，黝黑的肤色变成偏黄色的，浓黑如豆虫的眉毛浅淡了几分，脸上那些斑点通通消失。

如果忽略他眉宇间的戾气，说他是大学生都不为过。

依旧发暗色的嘴唇抿了抿，他胸有成竹地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