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严肃且着急。
他的眼里含着泪水。
书店就是银两,银两就是女人啊!
“书店被封了,你还杵这儿干啥呢?还不快过去看看。”
见着王启年点头,秦天当即气上心头,骂骂咧咧的跑出了厅堂,直奔自己的书店。
书店,那可是他在锦官城三年的成果。
王启年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饭桌上,李大宝和雪儿还在闷头干饭,不断的往肚子里送去吃食,完全沉浸在吃货的世界中,丝毫没有意识到李卿婵和秦天的相继离开。
街道上,有一队队衙役奔走而过,大多数衙役的手里还拿着书籍,甚至还有锦官城的兵甲也加入到了收罗书籍的队伍中。
场面一度混乱。
秦天走在街道上,望着那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衙役和兵甲,还有他们手里拿着的书籍,不由皱了皱眉头。
瞧着这混乱的场面,他又一次联想到了秦帝焚书。
秦帝那次焚书,让的不少儒家的经典化作了灰烬,还有诸多的经史子集消弭世间。
秦天的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那武炎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许多,有些着急。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书店所在之地。
只见一个衙役弯着腰,在清点书店门口的一堆书,还有一个衙役则往关上的门上贴上的封条。
“住手!”
秦天朝着那衙役大喝一声,话音中含着愠怒。
什么缘由也不告知一下就封了书店,哪怕是官府,行事未免有些太过霸道了吧!
他经营书店,本本分分,也没有触犯大武的律例。
更何况,大武也没有命令禁止经营书店。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封他的书店,如何能忍?
那贴封条的衙役疑惑的转过身来,只见两道气冲冲的身影正朝着书店走来,微微皱眉,随即扯了扯嗓子,趾高气扬的喝斥道:“本衙役奉命行事,闲杂人等速速远离,若妨碍阻拦,可就别怪我手里的刀不客气了。”
那日秦天在公堂上怒怼前任知县柳宗时,书店门口的两个衙役不在公堂,自然不识得秦天,只当他是一个普通人。
但凡是那日在公堂上的衙役,见到秦天,那绝对不会对他这般不客气。
因为,在那些衙役的眼中,这人连前任知县柳宗都敢怒怼,更何况是衙役呢?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封了我的书店,还收了不少书,我想问问这是奉了谁的命令?”秦天走到书店前的台阶处,眼神阴沉的盯着立在门边趾高气扬的衙役,沉声问道。
此刻的秦天,心中气愤不已。
只见那衙役朝着虚空抱拳,朗声说道:“我大武天子陛下诏令,收罗荼毒武朝百姓思想的书籍,进行焚烧。”
“最近是非常时期,你这书店暂时查封。”
那衙役展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丝毫没有将秦天放在眼里。
焚书!
秦天从衙役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大武天子诏令焚书。
武炎是疯了吗?
书籍对于一个时代来说极为的重要。
焚书,他就不怕不惧生死的史官在他的传记上狠狠的记上一笔吗?
秦天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秦帝下令焚书,激起文人愤怒。
后世千载,人们都在骂他焚书。
“不行,书不能焚,我不能让武炎背上骂名。”
秦天思忖片刻,暗暗在心里说道。
那武炎,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你们两个速速离开,别妨碍我等执行命令,否则,休怪朴刀无情。”
衙役的目光微眯,凝视秦天和王启年,冷声开口。
说着,他就亮出了一段刀锋,寒光四溢。
“书在什么地方进行焚烧?”秦天望着衙役,面无表情的问道。
锦官城的书,可不能就这么烧了。
“我的书,我的书……”
秦天的话音刚落,突然间有一道蕴含着悲痛情绪的苍老声音入耳。
那声音中饱含着痛惜和无奈。
秦天闻声转头,只见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者,杵着拐杖,艰难的迈动步子,苍老的容颜上是无比悲痛惋惜的神情,眼角有两行老泪淌下。
那老者看起来身子骨很是单薄,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年岁。
他在人世间的时日不多了。
老者的双手皆在颤抖,行动缓慢,嘴里发出痛惜万分的悲怆声音。
秦天听了,不禁微微动容。
“老人家,您的书怎么了?”
秦天上前搀扶住那头发雪白的老者,语气温和的问道。
老者伸出颤抖的手,指了指前方,老泪横流,颤声道:“我的书,那些衙役拿了我的书,要到城门进行焚烧……那些书是老头子守护了一辈子的史书。”
“那些书上记载着朝代变迁,那些书烧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