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四儿的姑妈有一儿一女，女儿早就出嫁了，跟前只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叫狗蛋。今年狗蛋都二十了，也说不上一房媳妇。”大娘慢慢地放开了喉咙，“这不，四儿一领媳妇住进了他家，这狗蛋的眼睛就挪不开了。昨天，大概是四儿一眼没照看到，这狗蛋就去调戏他媳妇，结果，被四儿发现，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梅儿和裴俊面面相觑，真想不到还会有这样的事。

“昨天他们打得那叫一个厉害啊！”大娘感慨着，“整条巷子都惊动了，那狗蛋虽然干正经事不行，但要论打架，他可是一把好手。那四儿昨天吃了大亏了！后来从这出去的时候，都是他媳妇扶着他的，满身的伤啊！啧，啧，”大娘兀自咂着嘴。

“那他姑妈就没管吗？”裴俊问。

“怎么不管？不过，那也得管得了啊！昨天，那畜牲连他娘还踢了好几脚，老太太现在还下不了炕呢！”

“不管怎样，已经走到这儿了了，就算是进去探望一下四儿的姑妈，也得去一趟。”裴俊拉起梅儿的手，“您就带我们去一趟吧！”

“好吧。”大娘看裴俊执意要去，摇了摇头，前面带路走了。

这是一个小的四合院，大娘冲里面呶了呶嘴，就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可不愿意进这样的人家。”

裴俊拉着梅儿的手，慢慢地往里走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一样。

裴俊连着推开几间屋门，里面都空无一人，裴俊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梅儿指了指紧里面一间不起眼的小厢房，“最后再看一眼吧，没人的话，咱们就走吧！”裴俊像是对梅儿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裴俊小心地推开那扇吱吱乱响的房门，昏暗的屋子里竟真的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屋里光线很不好，空气也不流畅，站了一会儿，裴俊才适应下来，原来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正瞪着一双昏黄的眼睛无助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来这里要找谁？”

老太太嘶哑着喉咙说，并努力地要坐起来。

梅儿赶紧上前扶她起来靠床坐好，又到桌边给她倒了一杯茶，递了给她。

老太太好像渴坏了，端起茶杯一口气就喝光了。梅儿又给她倒了一杯，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梅儿，眼里多了一丝丝温柔。

裴俊走上前，开了口，“大娘，你好！我们是您的侄儿四儿的好朋友，路过这里，特意来看他的。”

“哦。”老太太点了点头，“他走了，你们来晚了！”她木然地说。

“他去哪儿了，您知道吗？”裴俊蹲在床前，轻声问。

“你们是哪儿的人啊？”

“梅镇。”

“梅镇！不近啊！这大过年的，你们这么远地来找他，不是他欠了你们的钱了吧？”老太太用审视的眼光盯着裴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