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瞬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咬牙瞪了一眼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这两个在洛城呼风唤雨惯了的人开始搜肠刮肚想办法。
大脑史无前例地快速运转起来,皇子的怒气他们这身板可承受不起,若不能给殿下一个完美的解释,他们也只能将事情全部推给这四个蠢货了。
被君瑜牢牢绑住的四人此时一脸灰白颓废,跟在守城与监军身侧多年,他们极为了解了这二位大人的为人,心中自知,自己这些人多半成了弃子,一个个头颅低垂神色萎靡。
看见心照不宣的这几人,君瑜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她今日将这四人带回,并不准备将此事高高拿起却轻轻放下,更何况在她这里如鲠在胸的不是这些人狐假虎威让她去侍奉所谓的皇子,她真正在意的是这几人手下的人命。
在这个以守城和监军最大的洛城,本以为官民和乐祥和安宁,却在今日才触到了这些年他们仗着手中权力所做伤天害理之事的冰山一角。
萧宸知道君瑜纵然有事性格跳脱,但却向来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处理事情的尺度她一向把握的很好,原本以为这四人所犯仅为小事,却在看到君瑜幽冷的目光时确定了此事并不简单,更何况,她目中所指,似乎是他身后所站的那两人。
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萧宸并未立即发难,反而令洛城城守和监军退了下去,而被君瑜用麻绳绑着的二人则被他自己的暗卫带走了。
纵然二人相处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但彼此之中已经默契十足,君瑜自然知晓萧宸不会徇私枉法,相信定会把此事处理好,便也完全放下了心。
萧宸的暗卫行动很快,不知用了何种方法,当夜便令那四人将这些年被人指示所做的压迫百姓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午夜时分,关押四人的一间房中突然闯进了十几名“强盗”“入室打劫”,他们自然不是萧宸暗卫的一合之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也被绑了起来。
这些人的嘴意外之严,直到最后惊动了耳力灵敏的君瑜,她在隔壁房间使用火灵之眼探进了这些人的脑海深处,发现果然是受守城指使前来杀人灭口的,只是低估了萧宸暗卫的武力,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再无情的人也有自己所在乎的人或物,生而为人必有逆鳞,君瑜踱步到这十余人面前,清眸逐一视去,樱唇每次轻声开口便令一人脸色大变,最后全部一五一十招供了。
次日,萧宸以皇子之名雷厉风行斩了身上背负人命的这几人,其中便包括了洛城守城、监军和衙门师爷,对那个估计已经逃出洛城的寸头大汉也颁布了九牧通缉令。
出人意料的是,经过几番辗转调查,他们竟发现洛城县令竟额外受到百姓拥护,是个名副其实的为民请愿的清官善官。
萧宸处理完洛城乌烟瘴气的官场之后,才快马加鞭将此间一事报至兖日朝廷,一时间朝中产生了两种声音:有司法大臣批他枉顾礼法私自行刑;也有清贵文臣赞他心怀百姓得民拥护。
或许惠帝自知在苍海太子一事上将儿子推入了两难的境地,此事便也并未多做苛责,倒是在看到赞美洛城县令许如一的万民签字后,较得民心地顺手提拔了许如一,额外又派了一人前去辅助他。
新官走马上任处理洛城事物的同时,老皇帝竟破天荒地嘱咐萧宸搜索之时万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并将他自己在丹阳边上莫城的歇脚行宫给了萧宸暂住。
突见惠帝对一个儿子如此关心,兖日大臣一时有些拿不准陛下的想法,便也不再在萧宸一事上多做叫嚷,难得安静了下来。
萧宸在看到惠帝语气较为殷切的亲笔信时,并未因字里行间慈父殷切的叮咛而感动,他的面上不悲不喜,目光平静地看完之后毫无反应,顺手便将其塞回了信封中。
君瑜倒是一反她强烈的好奇心,并未追问采访萧宸收到如此一封“家书”的心情。
惠帝那个行宫在洛城相邻的莫城郊外,其中深意无非是令萧宸不能再继续驻足于洛城,如此他便无法再插手洛城交接事务,也顺理成章阻碍了他同洛城官员的交好,因在右迁许如一的圣旨上明确交代了,洛城如今官员新任,城中事务繁忙,洛城官员便不必再插手搜救苍海太子一事。
朝中皇储同地方官员交好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洛城乃同苍海相邻的城池,纵然萧宸并未有任何动作,惠帝却已顾忌萧宸与边境之军的关系。
君瑜只是觉得萧宸阅信后步出书房时的背影有些落寞,向来芝兰玉树的身影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有些模糊朦胧,随着他愈行愈快的脚步,洒在地上的影子也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院外拐角。
半晌之后,一声极轻的叹息飘逸而出,于空中悠然飘下之后便已消失,而发出这声叹息之人的踪影却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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