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君瑜看着自己脚下不断轻微晃动的瓷桌,脚尖一点便已蹁跹而落。
尽量减轻自己的脚步声,拍拍脸颊让自己的笑容尽量更为亲切,君瑜缓缓蹲下身来。
果然,那个小姑娘正躲在瓷桌之下双臂抱膝战战发抖。
伸出玉手,在即将触碰到那个小姑娘的背部之时君瑜稍停了一下,犹豫了片刻之后,将自己的动作控制得更为轻柔,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了触小丫头肩膀,对方似未察觉,仍在埋头颤抖。
想了想,君瑜将全部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及肩膀之上,在看到对方仍无剧烈的动作之后,她试着将双手伸出,一双新藕般的玉臂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缓缓将她抱紧怀里之后。
君瑜并未将她带离瓷桌之下,反而就这么蹲着安抚躲在瓷桌之中的人,纵然卓外的她此时的姿势极为别扭,她却丝毫并未在意,完全无视快速酸麻起来的双腿,毫无知觉般,不时柔柔地拍拍小姑娘的背,不时顺顺她已有些干枯的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容貌被毁的小姑娘本紧绷的双臂完全放松下来,颤抖不止的娇躯也已恢复了平静,只是呼吸还有些急促。
纵然知道她或许看不到,但君瑜也笑了笑,争取露出自己最温柔的表情,她垂首看向怀中已被安抚的小小人儿,然后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小姑娘闻言后,有些胆怯地抬眸看了看她,但在一眼之后便将视线完全收回,然后才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此时赫然已是清醒的状态,君瑜当即有些放松地呼了一口气,清醒状态的她纵然极为羞赫,却远比疯癫状态丝毫不能交流来得好。
她如今的状态,定是因之前受过剧烈的刺激,君瑜既然想治好她,便必须去慢慢深掘她曾经历过的事情,如此才好对症下药,有时一味地隐藏与躲避,往往会将伤口埋在更深的地方,然后再也不能痊愈。
君瑜现在试着与她交流,然后在往后的日子里再逐渐打开她的心房,面容纵然在九牧的女子眼中极为重要,许多女子若被毁容之后,甚至会生出此生无望的绝望,但一副皮囊并不能代表全部,她虽然不可能极为矫情的说心灵美便是真的美,但在治好她所受刺激的后遗症后,若她想要恢复容貌,君瑜亦是自有办法帮助她。
略微想了想之后,君瑜极为专注地看着她,然后问出了昨夜还未问完的问题:“你叫什么呢?”
总不能一直这么“小姑娘”或者“你你你”地同她讲话,何况通过这个问题,君瑜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她有没有失意,至于在清醒状态的意识是不是真的正常,要待更为深入的交流。
“刘浅析。”
君瑜笑笑,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赞道:“很好听的名字。”
对于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并没有表现丝毫出头痛的症状,甚至在说出自己姓名之后,她的双眸更加清亮了,想必是回忆到了曾经经历过的美好。
如此一来君瑜便稍微放下了心,人在受到强烈刺激之后,身体为保护自己,极易下意识暂时封闭那段记忆,以致自己不会崩溃,她既然并未失忆,那么慢慢打开她的心房从而知晓她曾经历的事情,便容易多了,这样一来,君瑜治好她时而癫狂症状的把握便更大了。
心知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安抚病患亦要极有耐心。
又抱了她片刻之后,君瑜试探提议:“出来好吗?”,她微微侧身,让刘浅析见到窗外投进来的金黄阳光,添了一句:“外面很温暖,且没有危险。”
君瑜的安抚似乎极为有用,两个时辰的时间便令刘浅析对她产生了些许的依赖感。
所以在听到君瑜话后,她竟然极为认真地看了看窗外,听着那清脆的鸟鸣之声后,向来毫无波动的双目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些许向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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