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听她这么说,扭捏着就收了起来,还问她吃不吃得饱,要不要给她煮个鸡蛋。
小产的儿媳妇都没有鸡蛋,现在却要给她吃鸡蛋,钱真是个好东西!
南慕春摇了摇头,只表示想清洗一下。
大婶连忙去打水来烧,填饱了肚子,虽然脑袋还在发晕,南慕春还是要清洗自己一番。
两天两夜在荒山里一身一身虚汗的出,全身早已黏腻得难受。
就算没有洁癖也难以忍受,在大婶的殷勤帮助下,她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舒服了很多,换上另一套衣裳,直接把破烂的那套丢弃。
那大婶听她说要弃了那套衣裳,连忙收捡起来拿去洗干净,表示缝补一下还可以穿。
南慕春不置可否,她现在余烧未退,折腾了半天已经累得发慌。
大婶安排她在未成亲的儿子们的房间里歇息,房间不大里头却摆了两张床。
房里还有股怪味,让南慕春眉头微蹙,大婶浑然不觉,让她随便睡那张床都可以。
拎着篮子的南慕春表示感谢后,站在房间里好一会都没动,等人走后才寻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昏黄的油灯下,映照着床上一团黑乎乎的被子,南慕春觉得好像她睡山洞还自在些,此时要她躺到那床被窝里睡,那是万万不能的。
可是实在又累又困,怎么办?
只好把那有味道的被子堆到角落,空出大半边床的位置,然后用披风把自己整个包了起来,缩成一团。
夜里春寒,薄披风不顶事,她也只能强忍着到天亮,本来就余烧未退的身体,又反复了起来。
白日时,她只能拼命喝水,那大婶粗心的以为她休息一夜气色变好,看到她面色潮红,大赞她长得漂亮。
南慕春强撑着,中午又在房里睡了一觉,小红狐没有东西吃,在篮子里恹恹的。
穷乡僻壤,没地买肉,这户人家家里只有两只老母鸡,不可能要人家宰了喂狐狸。
再说她也不能给人发现篮子里装着只活物,只好悄声的对狐狸说:“你不能去偷吃人家家里的鸡,再忍一天,等明天好点我们就走。”
她现在只能靠自己身体的抵抗力扛过去,不管是什么食物都尽量填饱肚子,然后多喝水,充足睡眠,期望身体的不适感能减轻。
晚饭还是山薯和大米混煮,一碗水煮菜,没有一点油星,南慕春为屋里那位卧床的年轻媳妇叹息。
这样的伙食,怎么能生养孩子,营养不良也会导致流产的啊!
她去看过一眼那小产至病的小媳妇,年纪大概比她大不了多少,极度消瘦,精神很差。
要是不好好调理,连南慕春都看出来,非长寿之相。
那做婆婆的大婶,有点苛待这个小媳妇,明明厨房有几十颗鸡蛋,也不给儿媳补身子。
看她身板倒是不缺营养的样子,壮实得很,唉!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别乱猜测定论,南慕春暗自提醒自己。
吃了夜饭后,她就回房休息,早早的吹灭油灯,逼着自己睡觉恢复体能。
但是喝水太多,老要起夜,每次她都很小心的开门不打扰别人。
这次她依然悄悄的开了门,绕过院子一角往茅房而去,经过那小媳妇的房间时,发现里面亮着灯。
还传来细细的说话声,这对婆媳有什么话要大晚上来说,难道那小媳妇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