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嫔见懿妃没打断她,便鼓足勇气继续讲道,“娘娘,依贱妾所见,七王爷现而今情窦初开,认定了那冷家叁小姊,你倘若横加阻拦,反反倒是坏了母子情意,不若……”
懿妃心尖一跳,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不若咋样?”
“不若……从冷家叁小姊那儿下手。”仪嫔抬眸偷摸摸瞄了懿妃一眼,懿妃思索着,霎时觉的仪嫔面上的疤痕,亦未那般狰狞了。
“你起来讲话。”懿妃吃了一口掌中的茶,对身侧的汪姑姑道,“陛下赐的御膳房的糕点给仪嫔拿过来。”
仪嫔即刻躬身道谢。
“依你所见,本尊应当如何对冷芙下手?本尊在这后宫当中,而冷芙在宫外。”懿妃淡微微蹙眉,缓声道,“玦儿这孩儿子,确实是个纯真纯善的孩儿子,一不当心便给那冷芙给算计入!她倘若个身家清白的妇人,本尊倒亦遂了玦儿的心意,去陛下边前请这道旨意。可便冲着这妇人的心机,本尊是断断不会要她来害了我的玦儿的!”
“倘若七王爷知晓娘娘的护子之心,怕是便不会要娘娘这般刁难了。”仪嫔奉承了句,“娘娘,你晓得,贱妾的外家并不显赫,唯有一个表哥在御林军作副统领。”
懿妃点了些头,“本尊有所耳闻。”
“虽然这御林军副统领的职位不高,但好赖可以出入宫禁,倘若娘娘可以用的着,贱妾跟贱妾的表哥乐意受娘娘差遣!”仪嫔满面诚恳的讲道,“贱妾这几日已然要表哥打听了下那冷家叁小姊的状况,娘娘有所不晓的,那冷家叁小姊在府中没了汪氏的庇护,在老太太面前又失了宠溺,此是由于上回的事儿儿,现而今已然给老太太禁足在院儿儿中,哪儿皆都去不的了。”
懿妃一听此话,面上神情愈发的柔侬了叁分,“难的你有心了——那恭顺侯府老太君反倒是个明白人。”
“谁讲不是呢?”仪嫔听见懿妃夸了自个儿一句,淡微微一笑,“娘娘,贱妾寻思,倘若那冷家叁小姊许了人家,七王爷只怕便不会再对她情有独钟了。”
懿妃眉心一挑,对呀,此是个好主意!
只是,莫非要自个儿亲手去给冷芙作媒?倘若自个儿亲手去给她作媒,以自个儿的颜面,许的人家铁定是公侯家的少爷小爷,这岂非便宜了冷芙?
懿妃一寻思到冷芙算计墨玉,便气不打一处来,咋甘心给冷芙寻个好归宿?
仪嫔见懿妃又蹙起眉心,便接着道,“娘娘自然而然是不必纡尊降贵去给冷家叁小姊作这媒人的,倘若给七王爷晓的啦,只怕要在王上边前落个不是,白白生分了母子之情。”
懿妃连连点头,这句谈到了懿妃的心中去啦,“仪嫔你讲的有理,这件子事儿儿不可以本尊出面!仪嫔你有啥好法儿子?——冷芙那般的妇人,压根便不配嫁入勋贵公侯之家!”
仪嫔听懿妃如此一讲,心中便有底啦,淡微微一笑道,“娘娘不必忧心,这名门贵女最是要紧的便是闺名。像冷家如此的人家,虽然现而今给贬位为侯府啦,但亦是大殷朝的百年大族,他们最是着重颜面啦!汪氏在狱中自尽,不亦是为保住冷家的颜面么?冷芙倘若……没了闺名,丢尽了冷家的颜面,莫要讲嫁入天家,即便是嫁与普通人家,亦难啦!到时,七王爷晓的了冷芙的真面目,怕亦会对她死心,不会再惦记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