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目光深邃,可又带着光亮,像是将漫天的星河聚于他的眼中,温柔缠绵更胜平常,眸中倒映着韶之晏的模样。
韶之晏看着顾清欢的双眸,那可原本兵荒马乱的心顷刻间便安定了下来。
顾清欢起身,月色像满地落霜,桌上放着一束新开的寒梅,这会儿迎着明月寂静的开着,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安静的绽放着自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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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打点好了祥水阁的琐事,安抚着各宫妃嫔们回了宫,又将大皇子和大公主的奶娘定好安置好,这才算是忙完了手头的事。可还来不及休息,便被临安请到了顾清欢的面前。
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顾清欢背手而立站在窗边儿,手中捏着一朵绽放的红梅,轻饶在他的指尖,而顾清欢的面上则透露出少见的沉寂。
茯苓知道,顾清欢动怒了。
“说说吧,今日之事你怎么看?”顾清欢唇瓣微动,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倦意,目光依旧停留在他指尖的梅花上,叫茯苓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茯苓细细回想了一下今日古怪的地方,整理好了思绪后才缓缓说道:“有两点奇怪的地方。第一,以杨小主的性子,即使自己真的出事了也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人来凤栖宫通传。第二,杨小主的屋子里有一股独特的香气,奴婢刚问过白央,那是今儿个内务府送来的香料,里面……掺了足量的麝香,又用紫藤花的香气掩盖了下去。杨小主的身上被苏茜茜下了毒,是一直由我替她调养的身体,我们一直不知道她身上毒的引子是什么,可如今看来,那药引应当也和这香料有关。”
临安细细的听着,唇瓣微动,轻声说道:“皇上,奴才刚差人去问了,杨小主确实嘱咐了祥水阁的宫人。除了太医院那边儿,这宫里应当无人知晓杨小主的病才对。奴才也去问了一下凤栖宫的宫女,说是来通报的人是杨小主昔日身边儿的鸣翠姑娘。”
听着临安的话,茯苓的眉头便锁了起来。
鸣翠从前虽是杨虞怜身边儿的人,可自从杨虞怜失了宠后她便一直跟在苏茜茜的身边,虽是没听说她有多受苏茜茜的重用,可却也一直安安稳稳的在诗莲宫待着。如今看来,此事又和苏茜茜脱不了干系。
顾清欢的眼中也添了丝杀意,这才将目光从手中的梅花上移开,落在了临安的身上:“鸣翠呢?”
临安的身子有些发僵,连忙俯下了身子,解释道:“鸣翠姑娘在去过凤栖宫后又去了一趟诗莲宫,之后…之后便带着苏家的腰牌出了宫,奴才已经派人追出宫了。”
“苏家的腰牌?”顾清欢轻喃着,眼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将手中的梅花放在了窗沿上,低声说道:“去把鸣翠找到,诗莲宫那儿派人盯着,明儿早叫苏伯来宫里。”
茯苓和临安应了下来,便轻轻的退出了屋子。
窗边的梅花被寒风轻吹起,卷着风悠扬的飘到了窗外,和清风一起越飘越远,融近了一片宁静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