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朝总是那么神秘,无论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叶溪都觉得理所当然。
缓缓睁眼,叶溪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体内消耗的内力也补充得七七八八——这样恐怖的恢复力放在战斗中绝对是强绝的优势。
叶溪缓缓站起来,远远地望着那躺在地上的身影,一身的白袍染上了血污与泥土,肮脏不堪,但还活着,依旧在呻吟。
叶溪缓缓走过去,那妇人惊骇欲绝:“如此恐怖的爆炸你居然没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说过,是取你狗命的人。”叶溪缓缓吐出一口气,体内的虚弱感愈发强烈——纵使他伤势恢复了,内力也补充得七七八八,但请神术耗空的身体可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叶溪的精气神此时降至最低点,他强撑着身子走到妇人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起来。
“别……别杀我?求你了。”白袍妇人彻底崩溃了。
“你求你的杀子仇人?”
“我只求你……不要杀我。那逆子是自作自受……”白袍妇人苦苦哀求,一脸凄惨的模样,“你看我,我还不算老,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我这种风韵犹存的吗?”
叶溪一时无语,小臂青筋暴出,掐地白袍妇人直翻白眼:“说,你们的总坛在哪里?你们会把徐扬灵带到哪里去?”
“落到老鬼手上,这种时候应该已经被玩坏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型啊,我帮你找……”白袍妇人说到一半,惊恐地看着叶溪的双目之中再度涌上雷光。
“啊——”夜空中回荡着一声惨叫。
叶溪直接卸了白袍妇人一条腿:“你说不说,你还有一次机会。”叶溪手中雷光涌动,间隔着烈焰熊熊,“下一次我会把刚才那招丢到你的脸上,你知道那种威力的。”
“施主快住手!”四五道身影蹭蹭蹭地从山上飞跃而下,将叶溪团团围住,“莫要再造杀孽。”
叶溪心头一沉,他如今可以说是强弩之末,再对上这一群龙精虎猛的人,可没有半点胜算。
仔细看去,这些人居然都是……和尚?
叶溪恍然,他们早就在太岳少林附近。今晚与这妇人一阵追逐,想必是不经意间闯入了太岳地界,刚才的爆炸惊动了这里的僧人。
还有任务在身,可不能与这些和尚交恶。叶溪缓缓收了雷法,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一股强烈的疲倦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叶溪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各位大师,我并无恶意的。”叶溪放下白袍妇女,此刻她浑身重伤,两只胳膊一条腿都没了,就是放了她她也跑不了。
叶溪冲周遭的僧人拱手道:“其实我应该称诸位为师兄,我是闻德法师在外收的俗家弟子,此行特意是来拜访少林的。”
为首的那名方脸武僧皱眉道:“我不信你的话!你若是闻德师兄的弟子,怎么会对一个妇人下这等毒手!”
“就是,哪怕你真的是闻德师兄的弟子。做出这等恐怖的事情,没有半点的慈悲心肠,我们也可将你逐出少林!”
叶溪忍不住扶额。这回真是难办了,这些武僧对自己印象如此之差,只怕任务不好完成。
“各位师兄……”
“谁是你的师兄!”方脸武僧怒喝道。
“好……诸位大师。实在是此女欺人太甚,她的儿子盗我财物在先,试图杀我在后,这女的对我也是恨不得挫骨扬灰。”
方脸武僧疑惑地问躺在地上的白袍妇人:“他说的是真是假?”
白袍妇人眼看有人要帮自己出头,心中大喜,从喉咙里挤出几口淤血喷出,故作虚弱道:
“都是……假的!我儿子虽然有些不好的习惯,但这人逮住他不由分说便将他打死了,我前来找他说理,却被他无故虐待……”
叶溪冷笑道:“你的证词可真够新鲜的,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原来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你的手下将我朋……未婚妻捉到哪里去了?”
“这事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城中一寻常妇人,略微懂些武术罢了,平白遭你欺辱,你还颠倒是非,妄图欺骗大师,加害于我!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大师求你帮帮我……”白袍妇人露出一副凄惨模样,哭声之恸,闻者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