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关系?”
“他,面对‘他们’,到底是敌是友,恐怕没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很多人不支持思考得那么深,你刚刚也说了,恨不得坏人就是‘坏人’、罪犯就是‘罪犯’,那样自然方便了,可以毫不迟疑地一拳打倒……但‘火种’很明显不是一个人组成的,诚然这么一个畸形的隐蔽组织寄生在当今的人类生活环境中……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可怕到我们不得不将他们当做‘犯罪组织’处理,可怕到他们也确实杀了很多人、造成了很多破坏……这一点,你我都看得到……但不管我们多么极力去否定,不管我们究竟多么不想认同这些观点……
……‘火种’……退一万步讲他们也确实处理了很多的‘激进分子’……那跟我们正在干的事儿有什么差别?这个组织遍布全球,虽然这句话刚听会显得很幼稚,但再加上那么多或正或反的案例、性质截然不同的案例……摆在眼前一并代入思考……
……又有谁……还能说‘火种’……里面全都是‘犯人’呢?”
“……你被洗脑了。”
“我刚刚那句话有前提,注意我的‘前提’——如果那些人确实没干过好事,亦或者只能‘听说他们干了好事’,而我们去调查却什么都发现不了……还是退一步讲,‘他’,难道真的没在我们眼前,帮过我们的忙?”
“……他是帮过我们的忙……但你也被他洗脑了。”
“……‘证据’在哪儿?”
“你刚刚的语法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某种程度上,当话题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杰跟安娜就谁都说服不了谁了——是的,用“那个男人”,“芯启”,“他”,的话来讲,就是“几乎没有意义,但可以‘藏入’一些意义、也能在固定的手法下‘发现’那些意义的话”——几乎是“均没有意义”,这一类谈话,但有一点却也不可否认,那就是……最起码杰跟安娜经常开始这样一种谈话……确实没多少意义,对于“旁观者”、“听众”来讲,只不过嘛,“旁观者”是“旁观者”,“听众”还是“听众”,但“他们”也即是“对话者”,却是“杰跟安娜”……
……这其实是有意义的谈话……一些对旁人来讲毫无意义、仅对他们俩有意义的谈话……为什么呢?因为那两人知根知底,且都带有了一定的……“默契”……得来不易的默契,很难培养的默契,很多人憧憬、却终其一生都没能找到、也没能成功去建立的……“默契”——
“一起长大”。
“……结果最终也没有意义啊……”
“不是哦,我可爱的‘先锋’小姐——那对‘双胞胎’不算是一个有意思的发现吗?”
“……有人信吗?”
“就算没人相信……我想……”
“??”
“……算了……”
“那需要报告一下。”
“……你确定?”
“就算没人相信,我们也要报告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拜托!别人的信任算得上什么!!你可是男孩子!!!”
“……知道了,去营救‘骑士’的‘公主’——”
“……不是‘王子’吗?”
“为什么不说‘国王’?”
“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你起的头不是吗?”
很自然的,那“默契”,发展到最后一直都是两份会心……而“典雅”……的微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种际遇,杰知道,安娜也知道……他们不清楚“没有”的人该怎么办,虽然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但他们也不可能为了那些人就将自己的际遇给放弃掉……是的,这两人也很自私,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人”……他们也选择了很多处理方法中……比较自私的那种……那就是“珍惜当下”,仅仅是珍惜这每一时每一刻,这样就好……
……他们……“很幸运”……这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
“晚安,杰,祝好梦。”
“……祝愿这世界上有其他的英雄,没有的话,我们会尽力去当……哪怕称职不了多少……晚安,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