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好了!”回话之人话音刚落,阿四便匆匆忙忙的跑来,见到院子的情形不由得一怔,宗政连夙放下杯盏,“阿四!”
“爷!”阿四连忙上前,附在宗政连夙耳边,“云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宗政连夙蹙眉,“不是在天牢吗,你昨夜把她送回去了没有?”
“送了!”阿四继续低声道:“我方才去天牢,听人说,是有人拿了皇上的圣旨将人带走了。”
嘭的一声,宗政连夙重重的一拳打在桌子上,“打,给我狠狠的打,直到他们说出来他们知道的事情为止。”
“阿四,走!”言罢,立刻站起来,朝着俪园外走去,阿四连忙跟上。
与此同时,在皇帝韩煦寝宫的密室里,云樱看着对面那个笑的像个孩子似的皇帝,轻勾唇角,笑道:“不知道皇上请我来有什么事?”
韩煦放下杯盏,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眨,道:“云姑娘,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让你在城外三里亭刺杀朕的贵妃,又是谁安排你昨夜在俪妃的参汤里下毒?”
“下毒?”云樱诧异,不明所以。
“俪妃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太医皆是束手无策,而据朕所知,昨夜你可是从相国府被人送回来,路上可是遇见了什么人?”韩煦循循善诱,似乎在引导她想起什么。
然,云樱不是傻子,她听得清楚分明,这看着不大的小皇帝,眼睛里可都是算计。
她忽然间笑出了声,眼角带着一抹冰冷的嘲弄,“皇上为何不直接说,是相爷指使我这么做的,那样,岂不是更直接,更痛快!”
云樱声音凌厉,小皇帝韩煦却呵呵一笑。
“云姑娘当真会开玩笑,相爷乃是朕的启蒙恩师,又是当朝监国,朕怀疑任何人,也断不会怀疑相爷,莫非姑娘以为,朕同相爷不和吗?”
“和与不和,恐怕只有皇上您才知道,至于我背后那人,皇上您乃是一国之君,想要查清不过是时间问题,何苦问我,皇上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必然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样的身份,断不会说出半个字,即便是死。”云樱声音冷厉,句句透彻,目光落在韩煦身上,略带几分讽意。
她并不是不敬,而是这韩煦,明明对宗政连夙生了嫌隙,却依旧要装出一副乖乖听话好学生的模样,当真是心机深重。
密室空寂,回声响动。
韩煦眉峰微挑,唇瓣肆意张扬,“云姑娘果非凡人,一张利嘴,怪不得惹得朕的恩师怜宠,即便你犯下大错,逃狱未成,昏倒在雨中,他也不顾法纪,将你带回府中医治,可见情意。”
韩煦一席话,让云樱心中惊颤,面上却无丝毫变化,她唇瓣轻启,眉眼显出几分冷嘲,“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自觉那日逃出了牢狱,第二日便又回了去,原来竟然是他,如此,我还要多谢皇上告诉我这些,也好让我知道,是谁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不,姑娘错了!”
韩煦勾唇,“相爷并非要制姑娘于死地,他是想要救姑娘。”
云樱忽热呵呵一笑,满眼嘲讽,“皇上还真是了解他,那皇上可知,宗政连夙相爷是否有叛国之心?”
一句话,点到。
韩煦脸色微变,双拳微握,无辜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姑娘这话可莫要乱说,相爷一心为国,忠心无二,念在你是相爷的人,朕就不追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