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背对着他,在他看不到的方向里,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宗政连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眉头皱起,下一刻,他忽然脱去身上的衣服,滑动两步,走到云樱的身后。
云樱感觉到身后的动静,正想挪动,腰上就被一只手臂横贯拦住。
云樱紧紧咬牙,纤细的手腕儿突然向后一勾,宗政连夙早就料到她会如此,长腿向前一勾,将她身体禁锢住,大掌又迅速握住她的腕儿,一用力,咔的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云樱手腕儿一痛,牙根紧咬,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
宗政连夙却仍然不肯放过她,反抬起她另一只手,欲要做相同的动作,云樱脸色一白,心下一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总之不能让他断了她另一只手,她猛地贴向他,夺命一般。
宗政连夙一怔,看向她。
云樱弯唇一笑,“你已经废了我一只手,若是连另一只手也废了,你对得起她吗?”
这个男人的狠,根本就不是体现在哪一刻,而是……
他要废了她的武功,若是双手皆用不上力,那她的长鞭和暗器都无法使出,这对一个杀手而言,比断了命,后果还严重。
许是她的话真的刺激到他,让他松开了她的手,云樱咬着牙忍住另一只手的疼痛,单手环上他的脖子,“宗政连夙,你比我想象中,要狠的多。”
宗政连夙冷笑,“承让,不过既然你是在利用我,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不是吗?”
一夜如梦,梦中,她在水中荡漾着,而他坐在船头,看着她微笑,那笑容,当真梦幻。
手上忽然传来疼痛,她被痛的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眼前便是一片蓝色的床帏。
“你醒了?”薄凉的声音响在耳畔,她侧过头,宗政连夙正坐在床榻边,俊美的脸颊没有丝毫表情。
她扭过头不去看他,他却道:“你手上的伤需要养一阵,这几天也别回天牢了,在这里养着吧。”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冷笑道:“不必了,我乃是天牢重罪犯,怎么担当得起相爷如此照顾,何况相爷也说了,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一分情分都没有的关系,相爷无需如此。”
“云樱!”宗政连夙蹙眉,“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
云樱冷俏的勾了勾唇角,道:“相爷希望我和你怎么说话,是希望我像宫中那些宫女太监一样毕恭毕敬,还是垂死挣扎的囚犯祈求怜悯?”
亦或是像他梦里的那个人,温婉贤淑么?
呵,她做不到。
宗政连夙看着她的脸,忽然轻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云樱撇过头,错开他的手指。
宗政连夙的手生生的停落在半空中,倒有一抹孤凉之意。
她不屑他的任何好意,他又何必自讨人嫌。
“来人!”他冷喝一声,门外的阿四立即走进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