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你处置,是杀了吃肉?还是卖了换钱,好去修葺道观院墙啊?”
“你...这话是何意思?”
“上次见面,我坐得也是这辆马车,车夫是阿牛,马儿是阿兔,当时的你,为何没说阿兔是邪物?时隔多日再次相见,就喊打喊杀,莫非真如阿牛所言,是因为嫉恨不花二十两买你的鬼画符?”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再次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指责道士为了钱,啥事都能做得出。
“本道行得端,坐得正,钱财,皆乃身外之物,毕生所愿,就是收尽京城所有妖邪!”
“哦,身外之物?道长,你这身打扮,可值不少银子呐,会客斋的私人定制成衣,没个几十两,拿不下来,拂尘、道袍,做工精细,想必是哪位巨匠呕心沥血之作,最关键的是,你大拇指上戴的玉扳指,可是上等的血灵玉,乳白夹着红丝,玉中佳品没个千两拿不下来,敢问道观里的道士,都像你这么豪吗?”
“皆是旁人送的感恩之礼,本道从不过问其价值如何!”
贫乏无力的解释,现场的人,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人相信!
“哦,原来道长救助的人,送的恩礼,皆是如此的贵重呐,怪不得呢,一张符纸,就能叫价十两银子,合着在你眼里,十两和一枚铜板,没啥区别!”
“你...狗随正主,车夫胡搅蛮缠的性子,原是随了你,当初我就说过了,符纸是免费赠送,十两银子是捐赠道观修葺的!”
“呵呵!我记得我也说了,道观修葺工作,已由朝廷工部接管,所需费用,全从国库里出,说,你打着捐赠修葺的旗号,到底骗了多少银子!”
“呸!黑,真黑!”
“可恶,要是手里有臭鸡蛋、烂菜叶子就好了,砸死这个坏道士!”
“别,他这么小心眼,把你记恨上,施法咒你可怎么办?”
“哼,画符骗人钱财的家伙,能会什么咒术?”
“是哦,欸,地上有土坷垃,咋把它给忘了,捡起来,直接砸啊!”
那人说完,捡起土坷垃,高抬手臂,就要往道士身上砸去,吱呀一声,院门打开,看到史老将军的那一刻,吓得赶忙收回手,土坷垃,也被其丢得远远的!
“道长,何人把你害成这样?”
史逸明和史蕊的病,都是眼前道士治好的,他早就视其为座上宾,见恩公被欺负得不像个样子,立刻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余光瞥见车夫阿牛,抖得没眼看,嘴角微抽,一个恻步,将其挡住,“舅舅,事情是这样的......”
池宇挑挑拣拣,把大致剧情说了出来,听完,史老将军凝眸看向体格健硕眼神却很空洞的阿兔,“道长,您能确定那马儿是邪物吗?”
“以气判之,不会有假,直到此刻,那夯货体内,还残留此马邪气,可见,‘阴’与‘阳’结合之际,激烈中邪物释放过多邪气的缘故!”
事关清白,阿牛环抱住自个,辩解道:“瞎说,有没有那个,自己的身体,我能不清楚吗?空口白牙,轻飘飘几句话,就要毁人清白,此事若传到阿香耳朵里,婚事黄了,你敢负责吗?”
“夯货,冥顽不灵,没了女人,你可...入我道观苦修,史老将军,您快发话,本道好收了这邪物,省得它再出来害人!”
鼻喷热气的阿兔,甩着马尾,伸着马脖,试图去够某围观车夫挎篮里的嫩草,傻乎乎的,和‘邪物’压根不搭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