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合宜把孟伯带到白听霜面前,孟伯看了看眼前的架势,提着药箱转身就走。白听霜叫住他,“等等,事儿还没做,你就这么走了?”孟伯背对着她说,“哼,你们叫我来,根本不是给什么绿竹姑娘看病,你们是要审我!”
“孟郎中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要审你什么,你有什么事情可审的?”白听霜说,“你在德济堂多久了,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孟伯冷笑一声说,“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们就是要审我!如果我没猜错,这位绿竹姑娘出事了,而且和德济堂有关,是吗?”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用多费口舌了,说吧,是谁指使你买通绿竹,杀害孙夫人的!”白听霜不怒自威,在场的下人们无不低下头,不敢看她。孟伯却在这时候转过身来,盯着白听霜冷笑道,“好大的架子,你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我这德济堂虽然小,也开了二三十年,从未误诊、抓错药,你要红口白牙的污蔑我,认证何在,物证何在?”
白听霜一时语塞,物证还没拿到,唯一的人证绿竹也已经身亡。孟伯见她沉默不语,没有见好就收,反而走到白听霜面前,不依不饶的说,“别以为你们孙家大门大户,就能说什么是什么,今天你要给不出我个交代,我还就不走了!”
他一屁股在白听霜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抱着胳膊不理人。莺莺走过来拉了拉他,孟伯只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见此情形,燕合宜只好让下人们先出去,对孟伯说,“我们并没有要污蔑您和德济堂的意思,只是我说的那位绿竹姑娘,亲口承认自己下毒杀害孙夫人,又说教给她这么做,并给了她砒霜,教她下多少份量的,是德济堂的郎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孟伯气哼哼的说,“德济堂的郎中只有我一个人,我没做,难道是鬼做的?”燕合宜和宜春面面相觑,良飞尘小声嘀咕道,“这老头儿,怎么不讲理呢?”莺莺一眼扫过来,他也不吭声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从孟伯口中问不出什么的时候,他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等等,等等!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对对对,是他,一定是他!”
见他大惊失色的表情,燕合宜就知道,孟伯一定是想到什么了。他问道,“您说的这个他,是什么人?”孟伯唉声叹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媳妇儿娘家有一个不成器的侄子。别看我的铺子小,他却三天两头的来打秋风。有时候遇到我不在,他还会胡乱卖一些要给前来问诊的人。如果你们说的那人真是德济堂的,只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