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翻滚,煞风呼啸,绳索来回晃悠。
河水面,林殊妤一袭白衣已经被血河水染红了一半,双脚裸被鳄鱼怪狠狠的咬住,拖向水中。
“猫脸男”忽然闪电般飞掠而下,搂住了她的腰肢。
两人相互对视。
一刹那间的画面,彷如永恒。
直到林殊妤怔怔的说道:“是你!”
恒贤并未回答,眼看两人都要被鳄鱼怪带入河水,千钧一发之际,左手执剑,身体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曲,一剑刺向鳄鱼怪的脑骨。
坚硬如铁的鳄鱼怪骨,被陨铜剑生生刺进去一半。
那鳄鱼怪吃疼,松开咬住林殊妤的利齿,“嗷”的一声拼命甩着脑袋。
恒贤再想拔剑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搂紧林殊妤的腰肢,双脚用力一点鳄鱼脑袋,借力直奔上方窜去。
到了绳索持平的高度,松开手,轻推林殊妤的腰肢,将她荡向对面的绳索。
随即左手勾住自己的绳索,一个借力旋转,稳稳的落在绳索上。
这一幕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发生在短短的一刹那间,短到牛万里、霍元卿、刘虞一群人刚停下喊叫,叶灵儿还没解开手上的白纱。
等林殊妤轻飘飘的落稳在绳索上,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由目瞪口呆。
恒贤这一手,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看似简单,实则是不仅因为修行了某种比较高明的身法,即便不能施展灵力,基本的腾挪功夫也是非常了得,其次,拼的也是运气,运气稍微差点,两人都必死无疑!
“林师妹,你没事吧?”霍元卿已经拉起了那位天元宗师弟,急切的问道。
林殊妤摇摇头,笔直的站在绳索上,看向恒贤,一双淡蓝色的剪水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牛万里、刘虞包括附近的皇甫太青、余秋伊等等人看了眼林殊妤,再看向“猫脸男”。
这个一路上要么神神秘秘、独善其身,要么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居然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别人?
莫非……和林殊妤是旧相识?
而恒贤却在看着下面血河水。
鳄鱼怪已经消失在波涛汹涌的血河水中,关键,自己的陨铜剑还插在鳄鱼怪头顶。
那是从东岚城起一直跟着他的剑,也是人生中的第二把剑。
他是个非常念旧的人,一时间满脸的心疼和怅然若失,微微伸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种神色落在所有人眼中,不免有些古怪。
林殊妤凝视着他脸上的面具,欲言又止。
好一会,恒贤抬起头看向前方,忽然快速掠去,几个起落到了岸边。
后面的“绳索路”竟然没有任何危险了。
各宗弟子不由面面相觑。
此时落水的弟子已经全部救了上来,皇甫太青说道:“前面坦途,尽早上岸!”
说着当先弹跳着向前飞掠。
各宗弟子紧随其后。
对岸是一片风景宜人的平原地带,树木青葱,山花遍地。
各宗弟子落到岸上,相互一打量,已经不到一百人了。
仅仅过条河,就折了一百多人!
众人只能强忍着伤感,毕竟决定下来探索古迹,所有人都做好了可能会死的准备,而剩下的人,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活着出去,此时并不是伤感的时候。
余秋伊、姜如烟、牛万里一大群人更好奇那位“猫脸男”去了哪里,四处一打量,只见“猫脸男”正蹲在不远处河岸边……挖坑!
看样子挖的是……坟坑?!
他有同门或者朋友刚刚死在了河里?
不太像!
众人对视一眼,缓缓走了过去,相距三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