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飞车子停在村口，他记不清福叔家里的具体位置，拦了个过往的车辆，“您知不知道有个姓福的，住哪里？”

“你说的是那个福生吧，女儿生病那个？”开三轮车的男人在车子轰鸣声中说。

陈不飞记得福叔好像是有个女儿来着，“对，就是那家。”

“只走，左转再直走，右拐顺着巷子到头就是他家了。”男人急着去地里，指完路就走了。

陈不飞按着那人指的路，弯弯绕绕的终于找到了，他人站在大门口，和院子里坐着的小姑娘四目相对。

小姑娘脸色偏白，两个黑色眼珠警惕的盯着他，小姑娘看上去八九岁的模样，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她却坐在院子里看书。

陈不飞想到那个开三轮的说小姑娘生病了，陈不飞从车里拿了瓶水走过去，蹲下来和她说话，“小朋友，你爸呢？”

小姑娘戒备的摇摇头，拖着她的小板凳往后蹭了蹭。

“谁啊？谁在门口？小月离陌生人远点。”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掀开门帘走出来。

陈不飞起身，“福叔。”

“你是，不飞？”福叔眼里又惊又喜，没想到陈不飞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

“你怎么来了？”福叔看到陈不飞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陈城，往日记忆一股脑冲出来，差点热泪盈眶。

福叔迎陈不飞进来，又吩咐小月去倒水，“快给你哥倒水。”

福叔眼神欣赏，“不飞长大了。”

陈不飞视线跟着小月，“小月也长大了。”

福叔热情的招呼了陈不飞，下厨炒了几个菜，福叔为了方便照顾小月，临时在村口的小卖部打工。

陈不飞看出来福叔有难言之隐，福叔避重就轻的以前的事，对自己的窘迫只字不提。

桌子上的汤冒着热气，陈不飞在小月脑袋上揉了揉，小姑娘在速写本上写下的满满当当的数学公式，一个个标记齐全。

“福叔，小月她什么病？”

“心脏病，天生的。”福叔硬生生咽下去后边那句话，小月心脏手术费用高得他卖血也付不起。

陈不飞看着小月温和的笑了，“小月想不想上学？”

小月点点头，真诚的两个大眼睛转来转去。

“福叔，回来帮我吧，金鼓楼重新开了。”

“不飞，你真重新开了金鼓楼？”福叔情绪激动，金鼓楼对他来说，意义一样非凡。

“嗯。”陈不飞想抽根烟，考虑小月又放下了，“带小月去市里做手术去上学，钱你不用担心，我来出。”

“不飞啊。”福叔眼泪夺眶而出，目前的难题让他没办法拒绝陈不飞。

“福叔你放心，小月的病一定能好。”陈不飞很看好小月，从她手上的几张白纸看起来，小月智商很高。

福叔收拾东西连夜跟着陈不飞一起回到市里，陈不飞提前给周清雅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周清雅立刻安排了最好的医院。

“哎呦这就是福叔的女儿啊，叫小月是吧，来姐姐这。”周清雅大咧咧的拉过小月。

福叔眼圈泛红，“不飞啊......麻烦你了。”

陈不飞冲他一笑，“福叔，不麻烦，你能够回来帮我，我心里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