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理智与有时候不受控制流露出来的冷漠，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

她心里虽然也会有柔然的地方，但是她更多时候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那些魂体的一生，面的那些惨烈至极的人生她都能轻描淡写的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送他们去轮回。

“宿主，你知道自己是谁的。你是冥界的孟婆！是主神大人眼里的小丫头，是顾南卿大人的徒弟，是那个人偏执不肯放手的女神……”小六砸走到苏娆月身边，机械的语调里透着认真。

即便这具机械的身躯并不存在眼睛，但是苏娆月就能够感受到它在费力的抬头看自己一样。

她也能感受到那白光中，好像有一双固执的眸子。

在刹那的愣神之后，苏娆月突然反应过来了。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她是苏娆月，是冥界孟婆，是师父的小徒弟……

也许，她忘了最初的自己是谁，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别的身份。

原本的迷茫，因为小六砸的一句话，骤然烟消云散，又如骤然醍醐灌顶。

其实她的身份有了疑点又怎么样？

她还是她。

如果有什么东西记不起来了，那一定是因为那件东西不重要，所以才不值得被她记住。

“是，我就是孟婆，我就是苏娆月！”苏娆月不再纠结别的问题。

她略略放大的声音，像是在宣告什么一样。

神秘人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悄悄地摇了摇头，浑身上下像是透着一股无奈一样。

“下一次见面，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是谁。”神秘人飘渺的声音似乎变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