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匀不管季稚雅，自顾自地冲厕所里头喊。

他迟疑了几秒，再次喊出口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在喊到第三声时，有容出来了。

她穿着一套崭新的运动装，头上盖着大毛巾，整张脸白白净净。

在她后面，跟着两个女孩。

“哎，韩世匀学长。”泡泡女孩故作惊讶的开口，走到季稚雅身边，疑惑地询问。

“学长怎么在这里呀？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韩世匀不理会泡泡女孩的搭讪，径直走到有容面前。

“有容，你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女孩一圈，发现她神色如常，心中不免升起几丝疑惑。明明在电话里叫的那样凄惨，这才过了多久，就已恢复正常。

“学长，你怎么来了？”有容抱双臂，语气陌生，韩世匀心中的疑惑更大。

明明是她打电话给他，怎么现在反过来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韩世匀沉默不语，稍加思索，还没整理出思路，季稚雅便再次开口。

“世匀哥哥，你是不是得给我道歉？”

她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不给他独立思考的机会，“你一来就用那样的语气质问我，也太过分了，我们来这是听说有容弄脏了裤子，给她送衣服的。你也听见了风声？”

季稚雅对韩世匀不顾一切跑来这里的动机很在意，她们早就计划教训下有容，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

这是正好碰上有容弄脏裙子，才把握住机会，完全是偶然。可韩世匀不一样，他在高三上课，从哪知道有容来洗手间的消息。

除非，是有人通风报信。

季稚雅视线下移，看见韩世匀紧紧握着的手机，明白了七成。

“我看见的。”韩世匀深深看了有容一眼，随即移开视线，“我看有容脸色不好，所以跟过来看看，结果又看见你们，就没进去。你们刚才在里面干什么？”

真有这么简单？

季稚雅不信。

她无辜地摇摇头，一双眼清澈见底，“没干什么呀，就给她换衣服。”

韩世匀握紧拳头。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她们的笑声听起来并不是在帮助别人，更像是为难。

可有容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并不向他求助，他连开口质疑的机会都没有。

“行吧。”韩世匀无奈地叹口气，“既然有容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又看了有容一眼，对方低着头，并不与她对视。他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转身。

季稚雅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离去渐浓。

“等等。”韩世匀停下来，回头看她，季稚雅秒变脸，恢复刚才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怎么了世匀哥哥。”

“对不起。”韩世匀斟酌再三，还是道歉，“晚点一起吃个饭吧，或者你跟我一起走？”

“好啊，快下课了，我和你一起。”

季稚雅不会放过独处的机会，韩世匀正是料到这一点，才对她发出邀请。

“那么……”韩世匀又看向另外两个女孩，“你们二位要不要一起？总是照顾稚雅，谢谢你们。”

泡泡女孩连忙摇头，她并不想破坏季稚雅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