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跟我说，他喜欢我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

我想借这句话说，我也喜欢，我也喜欢我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我也喜欢你们——我同龄的我喜欢的所有人，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

这人间有时对我很不友好，但是这也并不妨碍我热爱它。

就像抬头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我内心欣喜无可比拟。

就像梦醒世界银装素裹的那一刹那，我内心欢愉无可比拟。

就像很多很多的小惊喜，小窃喜，小欢喜。

生活明朗，万物可期，万物可爱。

人间，哪能不值得。

——

“这……是他之前的样子？”

“是啊，这是他之前张扬明媚的样子。”

商曦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一件黑色卫衣，手里拿着一个咖啡色的冰激凌，趁着那照片里的女孩专心看镜头的时候，悄悄将冰激凌放在女孩脑袋后面，眼神戏谑。

“我后来发现的时候，把他给狠狠地揍了一顿。”时笕笑道，“他那时候可皮，可拽了，我要删掉这张照片，他非不，仗着比我高就欺负我，我后来找了祁篁哥都没辙，我还因为这张图片差点跟他绝交，真是太可恶了！”

“他……”

商曦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所见到的他沉默寡言，心狠手辣，甚至以她的专业角度来看，他是中度抑郁症患者。可这样幼稚又带有一点逗人玩儿的恶趣味怎么会出现在那人身上。

可事实就是这样，在她遇到他之前，他就是这样明媚美好的少年郎。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说祁笨笨长大了，懂事了，可能是吧。”时笕大拇指缓缓摩擦着那张照片。

“祁……笨笨？”

“是啊，小名笨笨。”

——————《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