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有几个时辰后,就在马累的快歇菜的时候,他目光之中才终于是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
是俞非晚的马车,他一眼便可以认的出来!
然而千辛万苦的跑到了那辆马车的跟前,却只看到了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面苦苦啼啼的香云,并没有俞非晚的身影。
“怎么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家主子呢?”
香云抬起了自己已经哭的肿成核桃的眼睛,大喊了一声:“大人呜呜呜啊!主子要去寻找出路,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有快一日了!她出去的时候只带了一袋子的水,其余什么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呀!”
沈天翌突然就觉得急火攻心,胸膛里面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什么都听不到了,像是有着耳鸣的声音。
香云:“大人……”
“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香云指了指俞非晚最后离开的地方,表情有一点怯怯的。
沈天翌把两匹马拴在了一起,对着车里面的香云说:“我来的路上留下了记号,约摸再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来寻你。到时候你便跟那些人走,记得告诉他们我和你家主子最后离开的方位,让他们来寻我们。”
说完,沈天翌毅然决然的转身,朝着越晚离开的那方向而去。
在香云的目光之中,他离开的好像比自家主子更加的坚决……
……
京城。
丞相府。
俞赐看着从边疆那边送过来的书信,似乎是送了一口气,但是是隔了许久再次看向书信的时候,目光之中还带着些许的遗憾。
李氏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俞赐如此沉默的样子,说道:“您可是有些不舍?”
“有什么不舍的?”俞赐下意识的就否认:“如果是一个不听话的棋子罢了,没了就没了。”
竟然已经确定那人死了,李氏心中一方面是畅快,另外一方面是和俞赐差不多的感怀。
“那孩子,好像从头到尾都未曾对我们二人敞开心扉。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很是无辜,很是可怜,却不曾想,其实那丫头才是活得最开心自在的一个。两家局势是风云莫测,若是没了俞非晚这门亲事自然是要断。丞相家和我李家一同反驳应该是能够断了皇上继续联姻的心思,到时候即便是心雨,也不必嫁过去了。”
“你还是不懂啊。”俞赐无奈的摇了摇头:“咱们这位皇上心思莫测,最不喜欢做的就是别人逼他,倘若我们两家真的联手去逼迫皇上要解开这门婚事,到时候我们两家之中必然有一个要陨落。沈府根基深厚,当年的那件事情盛尚又对,他们曾经有愧,所以到时候倒霉的可能就是咱们了。这些日子你要和心雨好好的谈一谈,到时候让她去续弦给沈天翌就好了。”
李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被俞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孩子是你心头上的肉,只是你若舍不得的话,这事必然是要摞到彩儿的头上。彩儿那孩子虽然长得好,却空满腹野心而没有聪明实干,只怕还是要让心雨过去,会比较听话。反正心雨这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我们的,不是吗?”
李氏连忙低下头说:“心雨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自然是不可能会听旁人的话!既然你已经抓准了这个心思,那我也不必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心雨终究是我的亲骨肉,我若是说不通的话,可能还需要你来出面。”
俞赐点头:“嗯……你现在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非晚的葬礼。”
……
不知道是走了多久之后,沈天翌觉得自己的视线也变得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眼前是漫天遍野的黄沙,这里已经是彻底的沙漠地带。
然而沈天翌追出来的时候,一口水都没有喝,现在又在沙漠里面独自走了这么久,已经渴得快要疯了,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心中只是在无比渴望看到某个人的眼眸。
俞非晚,你到底在哪儿?
……出来吧,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