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廷正漱口，听了这话，停下手里的动作。

看向南国，“我有想过，但……”

“你没有证据。”冷冰冰的声音，洞悉人心。

“嗯。”君廷也不隐瞒，“苦于没有证据，才没辙。”

轻抿一口酒，南国身体微微后仰，背靠着船板。

“如果让你将一个人想得很坏，你能想到什么程度？”

瞧着君廷的模样，泡了药浴，喝了药酒，气色好了许多。

灿若星辰的眸子直视着南国，“比如……”

“比如我。”冷冰冰地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你能将我想得多坏？”

“南儿，你不会的。”君廷开口，对南国的信任，毋庸置疑。

“在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背叛我，唯独你不会。”

“呵。”冷笑一声，南国仰头饮酒，“你这样说，让李公公情何以堪。”

再则，她早已不是原主。

她只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那你想想你母妃。”既然不愿谈及这个话题，那就换一个。

君廷跟君珏祁，是同母同父的兄弟。

但，不同的是。

君廷极不得他母妃的爱，反倒是君珏祁备受宠爱。

但先皇，在二人之间，是极其喜爱君廷的。

所以才会在遗诏里，让君廷成为新皇。

他的母妃？

君廷眸子瞬间暗淡了，不过转瞬，烟消云散。

那双眸子，再度恢复了那璀璨的样子。

就像是星空里的群星，闪耀无比。

“她并不爱我，可以说很厌恶我的存在。”

他自小，就特别母妃的爱。

可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拥有过母妃的疼爱。

他不知道，他那里做错了，让母妃如此厌恶他。

他曾很羡慕珏祁，得到母妃独一无二的宠爱。

那是他可望不可即的。

“我并不想将任何人想得太坏。”直直望向南国，君廷又道：“南儿，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你，”放下酒杯，南国说的话，大胆直白，“真是懦弱。”

“身为天子，性格懦弱，无法狠下心来，活该你被人算计。”

李公公听着这话，眉眼突突直跳。

下意识看了眼自家主子，主子并未有何不悦。

他小舒了口气，主子对待生小姐，果然是非同一般的。

若是换作旁人说这话，主子只怕早已动怒。

不是主子懦弱，狠不下心。

而是因为那个人，是生小姐，所以才……

“南儿。”君廷眼神温柔宠溺的看着南国，“你说得对，是我太懦弱。”

“我是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没有勇气去追求自己幸福的人。”

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那我跟你之间，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我不想那么自私。

明知自己命不久矣，还将你绑在身边。

睨了他一眼，南国觉着这个位面的男二，很多愁善感。

“你每日的饮食，是由谁来负责的？”

闻言，李公公看了自家主子，在得到自家的主子许可后。

这才开口：“主子的饮食，是由太后安排御膳房的宫人负责。”

把玩着酒杯，南国嘴畔浮现一抹冷笑。

“太后的人负责？”

“正是。”

“那真是有趣了。”南国玩味一笑，看向君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握着酒杯的手稍稍收紧，君廷神色复杂，眼底情绪莫名。

“八岁开始。”

“那就对得上了。”南国倒了酒，放在鼻息间闻着酒香。

“你的身体，是从那时开始的半年后，身体状况开始变差，是不是？”

点点头，君廷并未言语。

南国提起尘封的记忆，他依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