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才子与佳人迫不得已分隔两地,怀抱遗憾离去。
帷幕落下,掩住台下姑娘们通红的眼眶。
独骍从来没觉得自己唱得这么出彩,回想着落幕前白裙仙子的望过来的目光,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飞快往台下跑想去找卞水何。
只可惜,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利。
他这才刚准备进房间换衣,才在门口便叫人堵上了。
“独公子,这是你的玉佩?”一位六旦拎着一枚玉佩靠在门框上,将入口挡了个结实。
独骍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再抬头看看她手中的,点了点头,道谢道:“是的,多谢姑娘。”或许是方才上台下台太忙乱了,一不留神掉了下来被她捡着了吧。
不料六旦把手收回来往身后一藏,冷笑道:“独公子,这可是夜小姐留下的,你就不怕上面沾有诅咒?”是时,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玉佩是夜烨的?独骍脑中一空,强作镇定道:“这是白大哥给我的,你们为什么说是阿夜的?”
“夜小姐就是用这玉佩害死的宁姐。”六旦不依不饶,“谁都知道夜小姐以前有一枚玉佩,对着光会显出玫瑰。你这明显就是她的!”
“谁都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独骍瞬间懵了。夜烨就是用玉佩害死的宁月,这结论又是从何而来?
“不是说那诅咒来源于玉佩吗?独公子还是不要带着比较好吧……”刚刚还在台上同独骍搭戏的青衣在他背后怯生生道。
边上一武生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看不尽然吧?他以前跟夜丫头走这么近,谁知道是不是替她复仇的。”
一圈人便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话锋直指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的独骍。
此时独骍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看见一枚玉佩便说是他与夜烨一伙的,但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摊上了一件怎么讲都难讲明白的事。
“不,不是……”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为夜烨辩解,却只吐出几个字就被周围人用言语堵了回来。
正吵闹着,七墦情的声音突然从外围传来:“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她的声音宛如一盆冷水,方才还在指责独骍的人们立刻闭口不言,现场一瞬间鸦雀无声。不仅鸦雀无声,他们还不自觉地慢慢退开,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我可是听见了。”七墦情似笑非笑道,缓步往中间走,“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听来的谣言,但这玉佩,确实是我与小狸送给他的。夜烨有没有这样一枚玉佩我不知道,可我确定宁月的事与诅咒毫无关联。所有,还请各位不要轻信传言,免得什么时候被利用了还不自知。”说着,她朝六旦伸手,“没人教导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要随意乱动吗?拿来。”
六旦瘪瘪嘴低下头,不情不愿地把玉佩交到七墦情手上。
“独骍,还不去换好衣服出来。”七墦情把玉佩丢给还满脸状况外的独骍,命令道。
“哦,哦。”独骍手忙脚乱地接过,绕过六旦进了屋子。
七墦情守在门口,冷冷地从左至右扫了一遍众人,声音亦是冰寒:“不管你们是从哪听来这种不靠谱的猜测,都给我把嘴把牢了。若再叫我听见你们肆意编排,可不是今日这般说教说教便可以过了的。”
“是……”众人低头应道,默默散开去了。
不多时独骍换好衣服从里头出来,马上就被七墦情带到白璃房间去了。
“卞姑娘?”独骍一进门便愣住了。不错,白璃房间里等着的,除了白璃,还有刚刚还在台下的卞水何。
卞水何浅笑着朝他点点头,赞扬道:“唱得不错,不愧是‘仙末’。”
独骍瞬间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面上一抹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