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情。”卞水何依旧一身白裙,浅笑着上前。
七墦情欣然迎上去:“思时,小骍骍!这几天怎么样?”
独骍亦步亦趋地跟着卞水何上前,看到两人高兴地打招呼:“安小姐,白大哥!之前怎么都没说一声就走了,害得我担心好久呢!”
“真的吗?”七墦情调笑道,绕着他俩转了一圈,“这几天偷懒了没?修道修得怎么样了?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境界还是只有这么一点呢?”
“额……”独骍无言以对,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卞水何浅笑着给他解围,拦住七墦情道:“一开头确实挺难的么,我记得你一开始也是天天被师父训来着。小独可比你入门快多了。”
“才没有。”七墦情矢口否认,随后转向在一旁等得有些焦急的凌览月,介绍道,“这个就是我的那个神医好友,卞思时。然后边上那位是她的伴侣独骍,最近刚刚开始修道,在水下若有什么不适还请多加照顾。”“多加照顾”四个字她特地重读了一下,笑得促狭。
“不会的……”独骍小声反驳。
“我们还有事先走啦,你们跟着这位就行。”七墦情笑道,指了指凌览月,随后拉着白璃到一边去画通往白狐族的传送阵,将卞水何他们之间扔给了凌览月。
卞水何微笑着颔首:“我听阿情说过凌家的事,你就是凌览月罢?幸会。”
凌览月还礼,财大气粗地又掏出两个小瓷瓶分给他们,随后带着他们消失在海水中。
且不说卞水何那边要如何炼化明之制作解药,七墦情和白璃这边通过传送阵回了白狐族所在地的那座山山脚。至于为何不是直接设置在山顶的,据说是为了防止有人破解了传送阵过来直接进入白狐族内部。
临近生活地,白璃突然停了下来,静默良久后才继续往前走,仿佛下定了决心。
对他来说,回到这里需要太多的勇气。
白狐族的生活地一直无人打扫,这一个秋天过去,满屋满地的都是落叶。再加上前段时间刚下过雪,许多枯叶冻了又融,已经开始腐败了起来。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满目萧条”。
街道的转角处一些没被树叶覆盖到的地方,经过雪水的冲刷,却仍能隐隐约约看见当初留在那里的血迹,偏向黑的深褐色像是永远印在了那里一般,顽固地不肯离开。
这是那日灭门惨案之后白璃第一次回到族中。
踩着有些腐化的枯叶走过,眼前似乎还能看见当时街道上被尸体铺满了的情景,那些痛苦的哀嚎声似乎仍未从山庄散去。
白璃默默走向当初父母逝世的地方,一言不发地在那里跪了下来,像是在祭拜着什么。
七墦情漠然站着他身后看着他所有的举动,就像最开始他在父母遗体前泣不成声之时,她所做的那样。
片刻后,白璃起身,转而向当初自己所住的房子走去,径自绕过它,继续往山庄的某个角落里走。七墦情跟在后面,亦没有开口。
就在他的屋子后面那个灌木丛中有一条很隐蔽的小道连接到篱墙外头,七墦情上次来的时候放出了蓝闪蝶都没能探查到,显然是被施加了什么禁制。
白璃随手抽出雪鳞,另一只手指在上面一抹,微咸的腥味瞬间飘逸而出。
他抬手一挥,猩红的温热液体洒落在灌木丛上,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七墦情正猜着是怎么回事呢,白璃便直接伸手拨开灌木丛进去了,完了还有些疑惑地回头看看她,像是在问她怎么还不跟上来。七墦情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灌木丛,试探性迈出一步,竟没有任何阻拦,于是顺理成章地就跟着他进了那条相当隐蔽的小道,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里应该是有禁制的吧?”七墦情边走边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