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红裙女子持子漫不经心道,“后面那个站着的活人留下。”
流影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七墦情,见对方微微颔首后才行礼退下,到无名桥上远远眺望着这边,既挂念着她们的交流情况,又担心两位大人会因她的窥视而恼怒,只能远远看着。
流影一走,七墦情倒也毫不关心她们是否要对自己不利,淡然上前几步站到刚刚流影所跪的位置,垂眸注视着两人的棋局。
红裙女子落了子,依旧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敢闯到我们这里找人,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压到阎王殿去吗?”
“我的生死不归冥界管。”七墦情淡淡反驳回去。
白裙女子笑了笑:“也是,若冥界能管的上,也就没这么多找死的人了。”
“你们是真不知道,整个冥界,就我们俩权力最小吗?”红裙女子笑道,琢磨半天再落一子。
“彼此两岸也向来不归冥王殿管理,不是吗?”七墦情淡定道,“清理才是你们的工作,对吧?”
红裙女子轻笑一声,挠了挠下巴,自言自语道:“白岭,你这一步下的有点过分啊……”
“只不过是不择手段罢了,怎么能说过分呢?”白裙女子,也就是曼白岭,笑笑,不紧不慢道,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七墦情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红裙女子似乎被面前的局势难住了,捏着棋子半天落不下去,总算转头看七墦情了,举止自然地把手里的棋子递了过去,明摆着是想让她帮忙下。
七墦情一点儿也不见外,接过思索一番,落在棋局一个边边角的地方。
白裙女子看着她的下法,忍俊不禁地摇摇头:“真不愧是他的徒弟,连面对同样的局都是同样的做法。”
七墦情的做法很简单,既然红裙女子的棋陷入劣势,她便直接舍弃那一片,另外杀一条路出来,重整旗鼓。她与水何的棋艺都是跟着师父钟归学的,此刻一听白裙女子的话,她难免会加以联想。
“谁?”她警觉道。
白裙女子又不答话了,落子无视她新延伸出的路径,先斩草除根。
“当初我是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不跟着大部队走,反向跑到这里来啊。”红裙女子笑眯眯道,继续给七墦情递棋子,“话说回来,现在他应该已经排上队了吧?听说转生殿那边队伍特别长,也不知最近有没有改进。”
七墦情心中莫名一跳,接过棋子继续下。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钟归?”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七墦情瞬间敛了之前的不羁,小心翼翼道。
白裙女子笑了笑,不答,落子再度将她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