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茗哂笑道:“七姑娘真是好生费心,千方百计地混进在下这一小小的世家之中,真是辛苦您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七墦情咬牙道,打死不认,“郤家主这是找不到七姑娘,就想拿我们小门派糊弄大众吗?”
席间逐渐响起窃窃私语声,狐疑、猜忌、踌躇的情绪笼络在院中。
眼见着两方僵持许久,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上前,拱手道:“七姑娘向来神出鬼没,但脾性甚高,若是受制于人,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事关重大,还望郤兄稍安勿躁,三思而行。”这番话说得圆滑,七墦情都忍不住暗暗称赞,顺便在脑中搜索一下这是哪个门派或世家的人,以后列在卞水何的关注表上。
出头鸟有了,其他主和的又稍有地位的来客也纷纷行礼和稀泥,什么“郤兄莫要冲动”“这姑娘身手不佳,许真是有什么误会”“再查一查罢”“即便是七姑娘来袭我等也不会退缩”等等毫无诚意的劝慰之言接二连三地往外冒,表面劝慰着郤茗,暗地里还安抚了一番七墦情所扮演的人。
七墦情保持着被押跪在地上的姿势,听得牙都有些酸软,腹诽道:这群名门正派真是什么时候都一个样啊,等会儿若是我真没能瞒住,看你们逃不逃。
当然,明面上还是一副被冤枉后恼羞成怒的表情,仰头冲郤茗愤恨道:“郤家主若是执意如此,我琼山沈氏绝不会善罢甘休!”琼山沈氏,正是她抢来的那张请柬上头写着的,说出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郤茗冷笑一声,扬言道:“沈姑娘若是真想摆脱嫌疑,不如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划一道伤口出来。如果没有自行愈合,在下定与姑娘赔罪。”
“……”七墦情嘴硬道,“倘若我不愿呢?”魔人的自行愈合无法直接控制,这一点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但身为魔人的她本人自然是明了的,毕竟曾经也不是没试过用灵力等方式制止其自行愈合,却都不见成效。
不过她这句话一出口就已经是满满的心虚之意,原本还劝着郤茗冷静些的正派人士们稍微灵光点的已经住了口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些许,试图离此处远一些。
“既然沈姑娘不愿,那便休怪郤某采取些强硬手段了。”郤茗微微眯起眼,呵道,“郤青!”
话音刚落,在七墦情身后押着她的那位女弟子连手都没松开,只是抬起两根手指往她后背隔空一挥,一道灵力“唰”地便划开了她后背的衣服,血珠顺着衣服和皮肤破开的那一道裂口中飞溅出来,伤口附近的衣物瞬间被浸成了深色,血腥味扑面而来。
郤青这一下着实是下了狠劲,叫人一眼便能看出其实力不凡。这一下又快又狠,划得相当深,饶是七墦情都险些没遭住,身子被带着往前倾了一下,又叫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拉了回来,内心不由吐槽这人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像是被郤青这么干脆利落的手法惊呆了,全场再度陷入寂静。然而,不过须臾,随着七墦情背后伤口迅速愈合,倒抽冷气的声音与压抑着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个别人已然满脸惊恐地快步后退,试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