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飞升之前,月霞去找了当年自己欠下一个人情的鲛人族,用当年压制鬼王的法子为他们解决了困扰他们一族许久的诅咒。自此执念了断,他就在那群鲛人面前,得道成仙。
看完这个故事,三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这……就是当初给你们压制诅咒的那位仙人?”七墦情挑眉,“前半段挺真实的,我喜欢这种性子。后面半段,编的差强人意罢。”
“阿情。”白璃看她一眼,低声道。
凌览月看着他们填写完毕的那张纸呆愣了半晌,茫然地抬头看看两个远道而来者,喃喃道:“传闻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到底都是人写出来的,这都是上古时期的事了,各个版本不一样不是挺正常的么。”七墦情漫不经心道,“记下了就烧掉吧,留一个我们最后拼凑出来的就成。我可懒得再给凌二小姐说一遍。”
凌览月还愣愣的尚未反应过来,倏地听见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一下子惊醒过来转眼看向两人。七墦情当机立断抓着那两张纸起身一把拉过白璃,直接拽到凌览月的衣柜那边,打开柜门躲了进去。
柜门刚刚关上,房门就被打开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来人正是两人还未来得及拜见的凌父,拖着一个重伤垂死挣扎的人,直接丢在凌览月脚下。
衣柜里空间狭小,幸而凌览月的衣服不多,稍作挤压也没占多大点地方。白璃尽力后退,让自己后背完全抵着衣柜壁,僵着身子给那爱笑的蓝裙女子让出更大的空间来,可是心上人既在怀,他又怎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只得手足无措地僵直着,双手虚虚环绕着眼前人,不敢用力触碰。
七墦情却没他这么多心思,也不知到底有没有觉察到他的不自在,没多做理会,只顾自己好奇地扒拉着柜门,从缝隙里往外偷窥。
才不过几个月没见,凌父看起来与上回似乎不大一样了,沉着一张脸自上而下盯着凌览月,阴狠的神色在眼眸中翻滚。凌览月像是怕极了他,之前还叽里呱啦说父亲如何如何,生气地用尾巴拍桌面,此刻凌父真的站在他面前逼他吃的时候就不吭声了,恐怕是已经反抗过许多次,最终不仅无效还被武力镇压了罢。
七墦情看着这一幕,莫名想起当初在幽谷禁地被逼着杀丹炉的那一幕,不免对凌览月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只不过她与他具体情况不同,凌父就算是真的逼他,应该也不会想要杀他的……吧?
她才想到一半,就看见凌父抓起凌览月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捋,那干皱的皮肤瞬间清清楚楚呈现在他面前,脸色愈发的阴沉下来,盯着凌览月的眼神慢慢蕴含起杀气来,看得七墦情不由自主懵了一瞬。
不会吧?
她还目瞪口呆着,外头凌览月怕父亲一怒之下不小心波及到衣柜导致躲在里面的二人被发现,赶忙服软讨饶,颤抖着伏在地上咬下那被父亲带来的猎物,从上面撕扯下一块肉下来,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
见他难得主动服软一次,凌父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但旋即又觉察到了什么,半眯起眼睛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来,环视着四周,像是在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毕竟凌览月犟了那么多天,突然乖顺起来也难免叫人起疑。
眼瞅着这位年长的鲛人的目光就要转过来了,七墦情瞬时闭气,暗暗扯了一下身后人的衣袖示意。白璃虽然看不见外头的情形,但既然七墦情拉了一下,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意屏住呼吸,将自身生命特征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