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从阴影处走出，赫然就是已成为刑罚长老手下大弟子的司白。

他望向白絮的眼神十分幽怨，既像是在询问白絮这五十年都去了哪里，又像是想知道白絮为何要去撩拨其他人。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问，来到白絮身边牵起了她。

这里距离城镇还有二十多里路，两人牵着手，又都是灵力充裕之人，不过十来分钟，就来到了热闹的集市。

集市上，少男少女们含蓄地互诉衷肠，你为我折下一段柳条编做环，我为你摘下一朵花别在耳旁，处处散发着春的气息。

“你怎的成了那刑罚长老的徒弟？”白絮拿着根糖葫芦，视线四处搜寻着。

“因为我与他打过的交道最多，我的改变他自然也是最先发现的。”司白轻轻松松将过往这些年的遭遇一笔带过。

“那他喜欢你吗？”问完，白絮咬了一口山楂，啧，酸得厉害。

“喜欢？他需要喜欢我吗？”不过是个徒弟而已，喜欢什么的，有必要吗？

在这一点上，他和他师傅想法一致，如果要收徒弟，看中的只会是对方能力和天赋。

白絮停下脚步，盯着司白看了许久，然后冷不丁说了一句：“看来，你倒是得了你师父的真传啊。”

白絮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司白猜不透。

“走吧，找个地方吃晚饭去。”白絮握紧司白，来到一家门庭冷落的面馆。

“掌柜！两碗招牌面！”白絮找了张桌子一屁股坐下，也没去看柜台处到底有些什么。

“你这个样子……”司白想起之前在山上看见的那个泪眼盈盈的模样。

白絮把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望着司白：“那都是装出来迷惑世人的，你要早些习惯才是。”

“你想做什么？”司白直觉白絮会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白絮笑得不怀好意。

“请告诉我。”司白坐在了白絮旁边。

“来，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白絮收起玩笑的模样说道。

司白不疑有他，附耳靠近了白絮。

“啵”的一声，白絮在司白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司白的脸“噌”地一下，红得彻底，像极了被调戏的小姑娘：“你！”

“我怎么了？”白絮笑得饶有趣味。

“你……我……”司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骂她是流氓？那自己不成了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

骂她无耻？可自己内心分明是欢喜的。

于是，司白抑郁了。

“可别这样啊！要不，你亲回来？”白絮说着，把脸凑了过来。

司白正不知如何应对，店家捧了一个铜盆放在了两人面前：“这是我们的招牌，鸳鸯锅。公子小姐吃了我们这鸳鸯锅，日后必定能白头偕老。”

店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看着白絮和司白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孙子孙女。

“对了，虽然你们点的是两碗，但我们店里的分量一向比较足，所以只给你们上了一碗，要是不够，记得叫我给你们添。”

说完这句，店家就走了，躲在柜台处笑眯眯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