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要房契作甚?”徐江以一家之主的口气训了两句轻而狡黠地一笑,“走眼了走眼了,原本我便知赵公子定非寻常之辈,岂知还是小瞧了。板板地!好大一尊佛不晓得去拜,哦哦,好大来头的道祖这是,使出手段博他另眼相加,到时别说房子,嘿嘿,我锦江鼠的前程······”
薇儿嘟着嘴没敢还口,此时杏眼大睁,欢叫着扑上去香了他一口,“就说么你脑壳灵,嘻嘻。”
再次回想从万秒赌坊院墙上摔下去那一幕,徐江大感侥幸,那一脚踩空······秒级!
赵瑔与老雷都曾预估的麻烦如约而至。宝月轩开门后,等待瞻宝的人群早已排到了街尾,没有拥挤没有插队,百姓们这么规规矩矩并非比后世人素质高,而是一队手挥皮鞭的泼皮太横,往往遇有心急越位的,泼皮们二话不说眼一瞪先抽一鞭。像宝月轩搞这种大阵杖的群众集会,官府衙门也会闻声派差役查看,但现场两三个差役懒洋洋地躲在屋檐下,自顾自饮着茶汤说闲话,对泼皮们的行为理都不理。官差都不当回事,挨鞭子的人还有屁话可说,唯有乖乖排队一途。
古大掌柜抿嘴笑了笑转身进了宝月轩。官差们腰里的靴袜费是他差店伙塞过去的,甚至官差们饮的茶汤,吃的干点都由宝月轩买单,只要不是插旗造反,官差任什么事都只坐不见。
泼皮们晃着膀子更来劲了,警匪合作维持秩序,这可是武昌城里头一遭,往日里泼皮们哪有这分风光啊,大街上见了衙役要么点头哈腰要么悄没声溜人。而今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泼皮爱惜地瞅一眼左上臂戴的红袖箍,上面有两个端庄的大字:治安。
临近午时,四面八方赶来瞻宝的人越来越多,排队秩序明显混乱,任泼皮们在怎么用心尽职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人群中有那么几个穷横的甚至与泼皮们吵了起来,而且相互交头结耳似乎在议论者什么。
宝月轩前厅,瞻宝现场。几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互相打着眼色,不时向门外眺望一眼。门外突然一阵异常喧哗,几人面上一喜。
“宝月轩使妖法害人性命,大伙快来看呐。苍天啊,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敢收人魂魄炼制妖丹,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走走,去讨个公道,今日我等豁上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妖人为害乡亲。”
在一片嘈杂中,七八个人簇拥着抬门板的闯进宝月轩,后面看热闹的跟了上来,泼皮们弹压不走去了。
“换我兄弟性命!”“主事的出来!”“揪他们见官!”“先把使妖法的妖人抓住,免得再害人。”
群情汹汹,个个一脸激愤,更有人直奔葛丕而去,意图动手。“妖人在这里!兀那妖人安敢害人,还不束手就擒?”
隔间内,雷一鸣闻声起身,“来了。”没有意料中的接腔,他回首一看,赵瑔仍在都二郎腿。
“先让他们闹腾,待明白了他们的手段目的再做计较不迟。”相对老雷的急躁,赵瑔此时颇有大将之风,“把准了脉才能开对了方,员外稍安勿躁,本大夫有偏方专治疑难杂症。”
尼玛!雷员外越看这小子越不顺眼,前日扮诸葛孔明能掐会算,今天又改职江湖野郎中包治百病,小小年纪恁地不知收敛。老雷恨不能塞他一嘴包治百病的香灰。
且再忍他一时!回转头看时,正巧一条人影扎手扎脚飞起,像守门员扑点球般横空摔落,不过这位是倒着飞。
酷帅的小谢长身玉立,如峭壁青松卓尔不凡,他的眼神睥睨而不屑,似乎抬手抖飞一人十分掉价。葛丕在他身后斜探出上半身有恃无恐地叫阵开来。“哪里来的贼厮,敢在葛爷面前撒野,还想打人?葛爷这就送你等见官。”
岂知对方毫不退缩,鼓噪着一拥而上,看这架势准备连人带显微镜一锅烩了。无风子等人等这一刻很久了,不需赵瑔作动员,身为坚定的道门一份子,维护好瞻宝活动就是为发扬道门传承,影响作出贡献。
但见人影倏动,痛哼惨叫号接二连三,大罗天殿专为护教精心培养的武学高手对付寻常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汉子比牛刀杀鸡还轻松写意。短短两息时间,这帮突兀出现的搅局者都趴下了,唯一没挨揍的是门板上低吟不绝的病人。
“还有哪个敢污蔑我道门?”风子辈中脾气最火爆的暴风子沉着脸扫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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