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琵琶竖起来,低头轻抚,哀伤而缠绵的曲调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这乐声如泣如诉,光是听着,便觉得诉说的是个令人可惜的故事。
可是温如言没有心情去听,种种线索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如今心情一团乱麻。
“初黛姑娘,时候到了。”
绿衫女子进了门,将温如言往外引。
“这曲子弹完我便走。”
初黛轻飘飘的念了这么一句,后续的琴音也跟着关上的门,被封闭了进去。
“公子莫怪,初黛姑娘之后还要演奏,不能耽误了时间。”
绿衫以为温如言冷着脸色是因为跟初黛相处被打断,于是宽慰了几句:“公子不知,初黛姑娘的琴,从来只在人前演奏。私下里你又是头一位听的。”
“初黛姑娘多少头一回都给了公子您,您要不要考虑考虑,娶了初黛姑娘回去?”
绿衫女子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如言的脸色。
她方才话中的试探温如言自然听出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别说她已经成家了,即便是没有成家也只是女儿身,什么娶不娶的。
可是偏生这绿衫姑娘发反映让温如言有些好奇,不禁多问了两句:“你在这儿多久了?”
“自小便在这儿伺候了。”
绿衫姑娘话多,嘴也甜,回答的爽快。
“那初黛平日里……”
温如言想要问问初黛平日里的情况,看看与今日有没有什么不同。可还没想好怎么问,小姑娘便滔滔不绝了起来。
“初黛姑娘可当真是个好人,明明是闻名遐迩的伶人,外面一副冷清清高不可攀的模样,可是同我们一起的时候,却从来都不拿架子。还跟我们一同玩花绳哩!”
见温如言陷入了沉思,绿衫姑娘以为她不信,又补充:“我知道你不信,可是初黛姑娘就是这样的人。大多数时候都和蔼可亲的模样,与我们这么大的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偶尔会忽然露出那一副忧伤的样子,那时候她谁也不理。我们私下传言,她是被琵琶神邸附身了,那模样的就是琵琶神仙呢!”
附身!
这两个字宛若惊雷炸破,让温如言忽然醒悟。
一个人能有如此大的差距,原来是被附身了!而先前两个初黛所说的话,如今也就能说得通了。
“丫头,今天初黛姑娘身体不适,不能演奏。”
“但是……”
“没有但是,如果一会儿初黛上场,那她会身败名裂!”
绿衫姑娘被她的眼神吓到,不知为何,当真相信了温如言的话。
然而她答应的话还没有说出,却瞧见温如言背后来了个人,脸色忽然白了。
“张妈妈……”
她说话之间,温如言也警觉的回头。
“呵,我就说初黛那丫头这两天不对劲,原来是有了你这个小白脸儿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