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立在旁边冷眼看着眼前一幕的林哲瀚,再听到那熟悉的女人声音后,整个人呆若木鸡。
是她!
她回来了!
程辰转了转眼珠,她被压在地上,目光之及只能看到一双灰色的男式拖鞋立在自己面前,从拖鞋往上移,感觉一眼看不到顶的感觉,不得不感叹这男人的腿可真长啊!
感觉自己心神有些恍惚,程辰忍不住咒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垂涎男色。
这个男人鸠占鹊巢,他才是害她有家入不得门的人。
越想越气愤,她努力抽出一只手,死死抓住男人的脚踝。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你给我解释清楚!”
再听她说话,再看缠着自己脚踝的手,林哲瀚百分百确定这个女人就是程辰。
毫不留情抽出自己的腿,林哲瀚退到安全距离,指了指被中年妇女压在身上的程辰:“她是我女朋友。”
妇人的表情由兴奋到呆滞再到不可思议,最后转为一声哀嚎:“原来你有女朋友啊!误会,误会一场。”说着,她终于舍得将自己肥胖的身子从程辰身上移开。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程辰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都舒服得多。
那妇女也不多留,捡起自己的手机,拿着扫帚飞快撤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帮林哲瀚合上屋门。
“呼!”
听到门声响,程辰轻呼了一声,躺在地上伸了伸被压酸的双腿。
“你打算一直就这样躺在地上吗?”
冰冷的男声从程辰头顶传来。
男人蹲下身子,说话的热气呼过程辰的脸庞,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扑鼻而来。
这味道好熟!
这声音也好熟!
她是做梦吗?都这样了还会想起他来?
程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准备从地上爬起来。
在抬身的一瞬间,头撞到了男人的下巴。
“唉哟!”
她叫了一声,这一撞刚好碰到她先前撞到门上的地方,用手一摸,才知起了个大包。
见身下的人儿捧着头呲牙咧嘴,某一瞬间,林哲瀚有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
彼时,她还是他的小丫头,他还是她的大叔,她旁若无人的向他撒娇,他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只是那样的美好就像昙花一样,即开即逝,还没来得及闻香,花已凋谢。
揉着后脑勺的包,程辰有些吃力的站起来。
这会,居高临下,她终于将霸占她房子的男人看清。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全身散发着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的气质,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是他!林哲瀚。
真的是他!
三年里,程辰曾不断设想和他重逢后的情景,她会昂着头假装不认识,她会低着头匆匆瞥过,她会闪着神发着楞红了眼眶。
所有文艺的见面场景她都想到过,但却从未料到会是以这般尴尬的情景与他重逢。
三年了,他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像她记忆里的大叔,只是他望着她眼里的嘲讽和冷静让她有些心慌。
“嘿!好久不见!”
她搓着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自然。
林哲瀚看了一眼她的手,眼眸未曾抬起。
客厅里。
程辰坐在沙发一角,林哲瀚则坐在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他穿着拖鞋,翘着二郎腿,边上摆着一杯绿茶,身旁放着报纸,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反看程辰,穿着高跟鞋配小洋装,身上还背着包包,因为和对门那妇女斗过殴,发型和衣服都有些狼狈,她像个客人缩在角落明显有些拘谨。
屋里还和三年前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看所有的家居家电都一点灰尘未沾,一看都不像空了三年的房子,难道这三年他都住在这里?
程辰暗自腹诽着,也不知道这林哲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又不缺钱,又不缺房,干嘛还要住在一个和别人结了婚的前女友家里?
任谁想着都觉匪夷所思。
还有现在他俩这相处的模样,明明是她家,她凭什么整得自己跟客人似的?
程辰越想越觉得身份倒置,她抬头假装咳了两声。
“你……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是想说“你怎么在我家”,但还是没骨气的把“我家”改成“这里”。
林哲瀚扬眉,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在自己家里很奇怪吗?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了?”
“需要我拿房产证给你看吗?”
程辰惊愕看着他起身去房间,然后拿出房产证丢到她面前。
有些颤抖拿起大红本本,程辰浓吸一口气打开,房屋所有权人那一行大大印着林哲瀚三个字。
她倒吸一口凉气,合上房产证。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家的房子怎么会变成林哲瀚的?
难道是父亲背着他把房子给卖了?
可是以父亲对林哲瀚的仇意,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把房子卖给他啊!
看出程辰的怀疑。
林哲瀚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解释道:“这房子三年前我就买了,你若还有问题大可以回去问你家人。”
这下,程辰敢笃定房子是被父亲卖了,至于为什么会辗转到了林哲瀚手里,估计父亲也不知道其中内情。
既然是他的房子,她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但这房子她住了二十几年,实在留下太多回忆,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回国就马不停蹄来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