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钱景占着地势,守住大道就行。绕过来的,自有营中部队抵挡,他们压力不大。鲁睦是全军的预备队,不能轻动。接下来的,主力还应着重应对陈泰。这陈泰,可是有三万余精锐骑兵。”丁温道。
“汝阳之敌都到了,按理,骠骑将军也该到了。”参谋沉吟道。
“骠骑将军自有他的道理,咱们且顾好自已吧。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陈泰再冲两次就该没力气了。”
不多时,魏军再次进攻。骑兵依然布于两翼,但相比于之前,攻势有所不同。各军后面,陈泰布置了督战队,严令许进不许退,两翼骑兵首先动了起来,向吴军左右两边开展了凶猛的冲击。
“耶耶的,陈泰是疯了。”右翼的近卫3师的一个旅长恨恨道。骑兵作为战场的机动力量,常是作为突破、追击的力量,如今魏骑竟然结成一股来冲近卫军严整的队型。骑兵用来冲阵的情况不是没有,但如果冲入敌阵,敌军没有崩溃,骑兵就会被限制住机动之力。马一旦没跑起来,留给骑兵的下场就是死亡。
“结盾墙,枪阵!”随着吴兵校尉一阵呼喝,在骑兵还没冲到时,两翼近卫军就结成了厚实的橹墙。不过细看的话,盾橹空隙中,还有一根根细细的铁管探了出去。
“嗒嗒….”随着骑兵集群冲锋,地面好似起伏起来。
“一百步、八十步,七十步….”一个校尉在不停地计算着骑兵的距离。
“火药弹,豫备…投!”
在骑兵还距离八十步时,一波火药弹投了出去,火药药带着火星,在空中划过,在五十余步时,迎头撞下飞驰而来的骑兵。
“轰….”前面的骑兵人仰马翻,死伤成一片。魏卒也是拼了,后面的骑卒咬着牙,驱着马向吴兵盾阵冲了过来。
“五十步….四十步…”吴军骑卒仍不停叫着。
“火枪手,开火。”
魏骑奔近,前头骑卒正准备控马向盾墙跃上,想凭着战马的力量,压跨盾墙,为后续的骑兵,打开进攻的缺口,但在此时。但在此时,盾墙的空隙中探出的铁管,火光一闪,硝烟腾起。
“呯、呯…”一根根铁管一抖,激飞出一蓬蓬铁砂,在盾墙前形成了一道激飞的铁幕。战马被迎面飞射的铁砂打得人立而起,有的重重倒下,有的不顾马上骑士,转头向后涌去。马上的骑士也如水饺般从马下掉落。
一轮射完,又一队近卫军上前,把枪管透过空隙,在校尉的命令下,同时用手中火捻点燃火铳。
近卫军火铳部队是第一次上战场实战,本来分为三队,轮换上前。放了几轮,校尉面对源源不断涌上的骑兵,见来往不便,干脆命令,放完火铳后,空镗火铳向后传,把后排装好药的火铳前递给盾牌后的火铳兵,再整齐地开火。
魏军上涌的骑兵的被连续不断的铳弹完压制住了,盾墙前二十余步,堆满了人尸马尸。火铳手连开了十余排,吴骑就整体就顿住了,再也不敢上前。
“好了。火铳营停止射击,后退。”一名战场指挥员叫道。
“旅长,再让我们打一波吧。”火统营的营长求道。
“打个屁,打得他们都不敢上来了。”旅长虎着脸道,“下面,打退敌人后还要追击,你们下去整队。长枪兵、掷弹兵,上。”
火铳兵不愿地退下。火铳不比长枪,放过后需装填,在追击中确实不如长枪兵、刀盾兵、与掷弹兵方便。
这时,整个战线上魏军的攻击都被吴兵粉碎,由于吴军没有趋势后攻,魏军的攻击阵势并没有崩溃。
“传令,再次总攻。后退者死。”陈泰已经下了指挥台,骑马上呼喝道,今天冲不开吴兵的阵列,等着自己的就是灭顶之灾。
鼓声再次隆隆地响了起来。魏兵的骑兵督战队挥舞着刀枪,整肃队形,见到稍有后退、犹疑的魏卒就抡刀砍去。
吴兵的后方,喊杀声依然未歇。
“传令,此次打退魏军后,顺势冲杀,全军一举击溃魏兵,鲁睦准备,给我直取陈泰中军。”指挥台下,丁温冷冷地道。激战已近两个时辰,敌我已经疲惫不堪,南顿援兵始终未能赶到战场。再让魏军从容整队来攻,战事就打成消耗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