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天这招“万兽齐腾”正是龙臂麒麟拳中的精妙招式,龙臂麒麟拳全靠内力催发,王云天此时的内功根基已颇有造诣,龙臂麒麟拳使将出来威力之大岂是这些守卫所能承受的?他之所以迟迟不动是因为他并不想杀伤人命,他知道这些守卫只是听命于秦玺的话行事,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其余那些守卫受王云天声威所慑具是定定的站着,吃惊的瞪着眼睛瑟瑟发抖。秦玺也是惊惧异常,大张着嘴合不拢。周颖儿道:“云天哥哥,好厉害呀。”王云天拉着她手道:“还说什么,快走啊。”两人一起向远跑去,来到墙角下,纵身一跃跳出墙外。
秦玺惊怒交集,怒声喝骂,指着那些守卫道:“还不快追,今天要是跑了那两个人你们统统不要活了。”众守卫心里骇然,急忙向墙外追去。
王云天和周颖儿跳出的院墙并不是丞相府的外墙,乃是前院和后院的隔墙。这些守卫久在丞相府当值,于府内道路格局一清二楚。王云天和周颖儿却不同,他们是深夜闯进,贸然行窃,这丞相府又十分的庞大,转悠了一阵便又迷糊了,穿过前院回廊,绕过一座假山,又穿过一条小径,面前是一排房屋。周颖儿道:“云天哥哥,这……这是哪儿啊?”王云天搔了搔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正说之间守卫们又追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然大明,东方天空微微泛着红光,云霞初探头。王云天拉着周颖儿的手急道:“先跑再说,管不了那么多了。”两个人发足又是一阵狂奔,转了一个弯正好与十几名守卫打了个照面。王云天同周颖儿不由分说,展开手脚,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十几名守卫打翻在地,那些个侍卫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哀声痛叫,不过这叫声却有些牵强。
原来这些守卫受王云天威风震慑,对他十分惧怕,实不愿意跟他动手,但少爷又有命令不得不听,只能硬着头皮追赶,当照上面时只能装模作样的哼哈几句,躺在地上假装受伤,这样的话即使秦玺怪责自己也算是“尽忠职守”了,众人不谋而合,无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大敌临前可没有人想着挣什么功劳,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
王云天拉着周颖儿一阵乱窜,见墙就跳,遇栏就翻,心想这丞相府就是再大也总有个尽头吧,总能走的出去。果然,二人又翻了一道墙跳出了府院外,迎面正是一条小街道。
此时天色刚明,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大家痛快了大半夜估计正在包头熟睡。地上尽是花灯夜人们游玩后丢下的碎皮纸屑,残烛破灯。
王云天拉着周颖儿一路急走,转过一个拐角,忽觉得脚下一绊,两个人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八叉,只听一人迷迷糊糊的叫道:“哎呀,这大清早的谁这么不长眼啊。”
王云天和周颖儿一齐扭头看去,只见墙角边侧卧着一个老乞丐,一身邋邋遢遢,十分肮脏,怀里揣着一根碧绿油油的竹棒,腰胯间挂着一个朱漆的红色大酒葫芦。
周颖儿起初与丞相府的众守卫相斗只觉得十分的好玩,可是到了后来新鲜劲儿一过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一直被人当贼一样撵着,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早窝了一肚子的火,这时忽见这老乞丐无礼心里更是有气,上前朝着老乞丐的腿上狠踢了一脚,喝道:“大清早的,谁让你在这里睡觉。”那老乞丐吃疼,“啊呦”一声痛叫,怒道:“这谁家的丫头啊,怎么这么野蛮。”周颖儿道:“这谁家的臭乞丐,怎么这么臭。”
王云天见那老乞丐须发苍然,年纪已十分长大,衣单身薄,破破烂烂,顿时起了同情之心,拉了拉周颖儿,道:“颖儿,不要对老人家无礼,你看他怪可怜的。”那老乞丐倏地跳将起来,瞪视着王云天道:“什么?你说我可怜?你小子同情我是不是?”王云天一时被老乞丐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好,讪讪的歉意道:“不是的,老人家,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老乞丐挺了挺肚皮,道:“那你什么意思呀?”王云天道:“我是看这里挺冷的,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老乞丐笑道:“这儿冷吗?我看这儿挺舒服的,比那金丝暖被不知道舒服到哪儿去了,皇帝老儿倒是睡得舒服,丢了江山屁也不敢放一个。”王云天见这老丐说话含含糊糊,似是着了魔怔,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来,说道:“这银子你拿着买些吃的吧。”老乞丐笑嘻嘻的接过银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笑道:“你这孩子心眼倒挺好,比丫头强多了。”周颖儿哼了一声,翻了他一个白眼。王云天道:“对不起啊,她是心情不好,平时不是这样的。”
周颖儿不耐道:“云天哥哥,不要理他了,快走吧,再不走他们追来了。”那老乞丐扭头看向周颖儿,道:“你这个小……”话说了一半突然怔住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周颖儿,一脸呆滞,喃喃道:“咦,怎么会这么像,跟双胞胎一样,就是小了点。”
王云天和周颖儿对老乞丐的话甚是感到莫名其妙,以为他是不受儿女赡养,年老犯痴,精神失常。周颖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哼了一声,嗔道:“你看着我干嘛?”老乞丐似是没有听到周颖儿的呵责,只是目不转瞬地盯着她的脸细细审察着,说道:“真是太像了,丫头,你姓什么?”周颖儿越发的感到莫名其妙了,不愿再搭理这老丐,对王云天急道:“快走吧云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