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臻原本是不信梦里学医这套荒谬的说法的，然……钱四月这话，又太像是钱东升所说的。

想当年，要不是钱东升救了她的命，她也不会答应他的临终委托，将钱四月留在身边当个童养媳。

钱东升当时说：“夫人，不管如何，请一定要让四月学医。我们钱家的未来，就靠她了！”

复杂的目光落在钱四月那哭红了眼的脸上，她穿着一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棉麻衫，裤子上还有几处补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将恩人最宠爱的孙女照顾成了这样……

钱东升要是真的在天有灵，怕是也要托梦埋怨她了吧？

钱四月将华荣臻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心虚看在眼中，心中暗暗窃喜了一下：万幸万幸，这个赌注赌对了！

其实，她也就是好奇华荣臻这倨傲的老太太怎么会收留一个无父无母的落魄孤儿在身边而已。没想到竟然被她猜中了。

华荣臻和她的爷爷竟是有约定在的！

她心中暗喜，面上的泪水更是掉得汹涌，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直瞅着华荣臻，瞅得，老太太再也端不住架子。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问你个问题而已，哭什么？”

“我、我想我爷爷了……”

华荣臻听得这话，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在，“想你爷爷了明天就去给他上柱香！别哭哭啼啼的，晦气！”

她说着，又扭头训斥起了管家：“怎么她穿成这样？我们司家连给孙媳『妇』买几套衣服的钱都没有吗？”

林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喝得莫名奇妙的——钱四月穿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老夫人什么时候管过这些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