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随之心里困惑不解,面上淡定如山,十分安静的抽着烟看着云子舒,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
云子舒忽然叫了一声,歪坐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
任随之不由一顿,这是……要碰瓷?
云子舒脸色发白,撑着地面试了许久才站起来,任随之脸色凝重了些,他觉得云子舒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云子舒突兀的笑了一声,有些狼狈的坐在了椅子上,笑声由尖锐慢慢变得低沉:“任先生……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心软。”
任随之这个人,虽说性情十分冷淡,可也不是绝情,他看得出来云子舒不对劲,可他就算去扶一把也没什么意义,当断则断,这是他一向奉行的原则。
若是先前他有了要原谅云子舒的意思,借着这茬顺水推舟也就过去了,可他这些日子冷着对方,越冷着也就越觉得,断了也挺好的。
他从来不拖泥带水,打定主意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此一点想象的空间都不肯给他。
因此面对云子舒这半是指责半是埋怨的话,他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仍旧沉默的在吸烟。
云子舒缓缓的吐了口气:“废话不多说,咱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我没有目的,只是看不惯,自己没得到的东西被别人得到,所以我想,任先生现在既然还对他感兴趣,兴许也不愿意看着他万劫不复。”
任随之手指微微一颤,有几点烟灰洒落下去,他淡淡瞥了云子舒一眼:“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对什么东西有兴趣,必然是因为这样东西能让我高兴,而我高兴过后,这东西的下场,我并不在意,所以,你也不必多费口舌。”
任随之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里,虽然话说的绝对,可他心里也有些忐忑,然而他从不是肯退缩以求周全的人,问题摆在眼前,他知道了,就绝不会寄希望于云子舒收手,他会自己将所有后续处理干净,让这个把柄变成笑柄。
他朝云子舒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云子舒突兀的将桌上的餐具打翻在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来,任随之脚步一顿,对云子舒这忽然的发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发什么疯?”
云子舒高贵冷艳的笑了一声:“我只是替自己不值,你这样的人,任随之,你这样的人,把所有人都当玩物……你以为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任随之有点明白了:“原来你还是心不甘。”
云子舒心高气傲,虽然借着任随之的事,用着他的人力物力,可始终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看任随之,像是看一条上了勾的大鱼,可有一天,这条鱼忽然挣脱了鱼钩,往远处跑了。
他心怀不甘,几番努力无法挽回,就有点想报复,好歹也让他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
云子舒仰着头笑起来:“任随之,你这样的人啊,这辈子都不会遇见真心对你的人。”
任随之脸一黑,不痛快归不痛快,可他想着连央,还能勉强冷静,但云子舒也想到了连央:“一个人被赶走了又回来,换了张你喜欢的脸,费劲了心思讨好你……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任随之胸口一闷,像是被谁揍了一拳,他脸色阴沉的看着云子舒:“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