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不知该作何表情。
如果说,将军之前爱慕殿下是病了,那如今可谓是病入膏肓。
为一名人族男子大发雷霆,不太合适吧?
关键是,你这马屁也没打准位置,别个都不赞同,还生气了呢!
待所有将领告退,大堂内仅剩景楼一人。
他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躺在椅子上,重重一叹。
“我这是怎么了?听他更愿意留在临渊城,心里竟然忍不住窃喜,果然殿下对我影响太大了么?事到如今,仅是声音、外貌,便能左右我的心神……”
景楼觉得自己好像越陷越深了。
这几日脑海偶尔会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要是殿下原本就是这性格,要是没有那一日一换,他永远是殿下就好了。
那边江苟铭回到住处,倒在凉席上。
反思方才在堂内的言行。
其实待在临渊城,对他而言是弊大于利的。
薇菈在显魔纸里已是催了好几次。
因为这具身体是魔灵,会源源不断地吸引魔兽,而魔君为了防止自己女儿被夺去,即使吃瘪,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最终结果。
他要么落到魔兽手里,要么落到魔君手里,要么落到反魔君势力手里。
唯独不可能留在临渊城。
所以他就应该保持沉默,任由景楼去作死。
‘是薇菈记忆影响了我?’
江苟铭仔细回忆那一刻胸腔中充斥着的情感,是对魔族可预见的死伤惨重于心不忍。
而这股情绪的源头就属于薇菈。
猛然记起当初在灵魂纠缠时,自己差点因为薇菈的记忆迷失自我这件事。
‘看来她的记忆太过庞大,即使断断续续,也在无形之中影响了我……’
江苟铭望着房顶,怔怔出神。
有关灵魂纠缠,他是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本来还说放到以后再解决的,可如今发生这档子事,怕是不得不得提上日程了。
呜——
彼时,屋外传来号角声,紧接着便是熟悉的呐喊。
“兽潮来袭!佣兵集合!”
江苟铭心头一凛,翻身坐起。
来了!
不待出门,景楼先一步冲进屋内,抓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带到了城楼之上。
眼前黑压压一片,魔兽如蝗虫般遮天蔽日。
江苟铭不由头皮发麻。
“你这不把我藏起来,是生怕它们不清楚我在哪儿么?”
景楼自信一笑:“没有何处比我身边更安全!”
栾阁看着被景楼抓在掌心的江苟铭手腕,酸溜溜道:“将军,来了十五位兽王,三位兽皇,需要谈判么?”
兽王相当于正七品,兽皇则通常在预八品和正八品之间。
前者临渊城二十三位将领勉强能够应付。
但后者,只有景楼一人能够匹敌。
“兽皇数百年未见,不曾想今日来了三只……无妨,开战吧!”
景楼走至城楼边,豪迈大笑。
他望着兽潮最前方的三团迷雾,瞳孔中战意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