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除了我,她,尚有五人知晓,其中一人,还是以拯救大陆为己任、神算子的继任者。”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狐菲面色茫然。
“我想说,若非是我,她们绝不会如此轻易接受修魔之人。
同样的,若非是狐夭夭,我即使知晓妖族存在求和派一说,亦不会对妖族怀抱任何好感,更不至于舍身为其孤身闯妖域、入人族禁地了。
你可曾想过,狐夭夭对人族的偏袒,究竟源自于谁?”
江苟铭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狐菲岂能不明白?
她失神呢喃道:“是我?”
“没错!”
江苟铭用力点头,嘴角笑意耐人寻味,
“你说你的前半生尽是失败,可我却不这么认为,狐夭夭还在抗争,而你却选择一死了之,是否不太合适?不过嘛,逃避虽可耻但却有用,这也的确轻松,怨不得你……”
“你说什么?!”
狐菲怒了,引得灵体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更加透明。
她为白狐一族牺牲,即便不能将功补过,那也不应当被指责为逃避吧!
能活下去,她会放弃吗?
江苟铭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像是猜到其心中所想,低声感慨道:
“是啊,能活下去,谁会放弃呢?
可分明有人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给了她亲自去见证白狐一族结局的机会,给了她去人族寻负心郎君当面对峙的机会,她却不要啊!
你说这人,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江苟铭摇头嗤笑。
紧接着,他将皇剑立于狐菲面前,负手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
狐菲紧紧咬着下嘴唇,脸色千变万化。
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哀伤,一会儿释然。
半晌,狐菲自嘲一笑。
“或许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自怨自艾,我没有勇气去人域找他,我的深情,最终只是感动了自己……倘若持剑之人是你,我愿意成为皇剑的器灵。”
话音刚落,狐菲面露坚决,虚空一握,一把抓在皇剑剑柄之上。
皇剑中骤然传出一股吸力。
狐菲灵体随之扭曲。
“江苟铭,当年我若遇见的是你,或许一切皆会有所不同吧……真羡慕夭夭,即使当下无名无份,但至少能得你牵挂。
话说回来,如若他将来当真负我,你可否对我……”
最后,狐菲扯出一丝笑意,话未说完,身形便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靠!
对你什么?
你倒是把话讲清楚啊!
不用看江苟铭都知晓,此刻孔舒儿那边定是怒意升腾,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江苟铭连忙拾起皇剑,却见剑中传过一道稍显亲昵的意念。
“我需与皇剑融合,勿扰,来日方长,不必急于此时。”
孔舒儿捏着指骨噼啪作响,眯着眼睛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身后,额头浮现阴影:“好啊,我说你为何如此积极,不愿放弃,原来如此!”
江苟铭暴汗,拔腿就跑。
“误会啊娘子!我在寻找两全之策,绝无任何无耻念想啊!”
孔舒儿召剑在其身后狂追。
“皇剑夜夜傍身,你无歹意,她还能无歹意不成?!江苟铭!我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又想用洛梓幽那招胁迫我就范是吧!”
呃,一个器灵,如何能与洛梓幽一样啊?
话说,你这不还没就范么……
江苟铭内心二连吐槽。
不过,生气的女人最是不讲道理,他只得继续在狭小的锁妖塔九层,一边抱头鼠窜,一边不断求饶。
小胖子见状,生怕遭受波及。
一招手,包括它自己,所有九层之物全部消失不见。
“你们慢慢打,打完知会一声,我还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