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六子吃了几碗粉的问题,从来就不该由六子去证明。
江苟铭方拥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只需摆出最强硬态度即可。
你质疑我?可以,摆出证据。
没有证据?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魔族大多数人思维的内在逻辑是“但求自保”,某种意义上来讲甚至比人族还会虚与委蛇,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工夫玩起来比谁都溜。
要想他们不顾一切得罪远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势力,除非当下有着不可回避的生死危机,亦或是看见了被庇护的可能。
煞九渊可能为东城守去对抗那些势力吗?
显然不可能。
他更有可能主张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东城守扔出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
那么这个庇护之人,便只有薇菈了。
——要么事后将他带走,要么长期留在天煞城。
传闻薇菈十分厌恶男子,比起前者,众人更倾向于后者。
天煞城住民见过薇菈真容的并不多,今日江苟铭并未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盔甲裙,整张魅惑的脸蛋也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换言之。
众人不认为东城守当下迫于不可回避的生死危机,正在进行表演。
“……还可以这样?”洛梓幽瞠目结舌。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江苟铭竟会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解决质疑,此举倘若换在人域,恐怕早就被认定为蛮政,在民众间掀起一阵恐慌了。
江苟铭笑而不语。
魔族终究与人族不同。
强硬、明确的态度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同时拥有两份记忆,并非洛梓幽没他聪明。
这会儿工夫,东城守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
他让魔兵将外城商人押至分开成两个半边的台上,随后,亲手执棍,竟是要当众丈责羊钱君等人。
众人纷纷一愣,说是监督,就是这么个监督法?
羊钱君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当即挣脱束缚,一掌拍向天煞城商人,狞笑道:“你我皆五品,凭你还不配丈责我!真要丈责,也该由殿下亲自执棍!”
羊钱君断定薇菈并不在此,方才敢口出狂言。
他坚信此为天煞城做的局,其目的便是为了夺取他们的货物。
毕竟,货物不可能凭空出现。
天煞城的改建他观摩过了,可谓是将地上能走的路全部封死了,别说寻常商人了,即使是陛下军队亦难入城!
他这一掌下去。
如若东城守对他下杀手,那他便有理由发难对方,方才全是演技。如若不然,那他大可顺势将其余商人拿下,以保证自身安全,一举两得!
至于即将死在他掌下的商人?
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可没想到,羊钱君引以为傲的小算盘,这回却是阴差阳错踢到了铁板上。
他下手的地方正巧在江苟铭二人附近。
洛梓幽听他那说辞,误以为他认出了江苟铭,面色冷冽。
当即抽剑,上挑,收剑。
动作一气呵成。
便见一道幽芒一闪而过。
羊钱君尸首顿时分离,断成数截,鲜血喷洒如雨,重重砸落地上。
前一刻还在张扬狞笑之人,下一刻竟是惨死当场……
众人噤若寒蝉,哗地一下拉开了距离。
江苟铭二人周遭顷刻间出现一块凡人勿进的区域。
江苟铭望向嘴角带着得意笑容的洛梓幽,不禁有些无语,传念道:“你杀他作甚?”
洛梓幽微微一怔:“他这不是认出你了么?我这是在保护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