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脸色心中一沉,瞬间加快了脚步。宇文育方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分明是掩饰了什么,南宫雪进宫已经有半个时辰,甘泉殿却没有半点动静,这也十分不正常。
“主子……主子!”
宁弈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直接用了轻功,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了眼左右都是走过的内宫侍卫、宫女和太监,哀叹一声,在这宫里,主子能做的,他可不能做啊。要是被哪个侍卫逮到了,说不得一顶不尊上的帽子就扣下来了。
婉儿守在甘泉殿门口,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这么做心里不舒坦。突然眼前有个人影闪过,容珩便出现在眼前,一脚就踹开甘泉殿的大门,神色看起来十分匆忙。
“丞……”婉儿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赶紧也跟着进去先去禀报紫岚。
“夫人,夫人醒醒,现在还不能睡啊!”南宫雪握着紫容的手,身上都被沾上了污血。
“痛……”
容珩一进门便看到这副场景,眼眶瞬间通红,脚步猛地一滞,有点不敢上前。
“相爷,这是昭仪的宫殿,丞相您不能进来啊!”婉儿急急地走了进来,特意扬高了声音。
“相爷!”南宫雪心中一喜,猛地回过头,差点喜极而泣,看着呆呆愣在那边的容珩喊道:“相爷,快替夫人请太医吧,夫人的羊水已经破了。”
容珩猛地回过神,快走两步走到紫容面前,看着她全身血污,面色苍白,表情痛得狰狞,肚子却还是高高凸起,眼睛瞬间殷红一片。
“容儿,容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紫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容珩带着痛苦的表情,艰难地伸出手要去触碰他的脸,却因为一阵剧烈的宫缩让她痛叫出声,容珩赶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在,我在,你不要怕,我在。”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紫容稍稍缓过神来,微微扯气嘴角笑了笑,虽然幅度小到没有。
“别……别哭……带我……带我回家。”
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很痛,但是她知道孩子还没出来,她还要痛上很久,所以保存力气,等到要生的时候才能使上力。
容珩猛然惊醒,他居然让紫容在地上躺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该死。
小心翼翼地将紫容抱了起来,紫容痛楚牵扯着四肢百骸,她一皱眉,容珩的心便往下沉。
“容儿,你忍忍,我们马上就到了。”
南宫雪站到一边,道:“相爷,我方才已经让下人去备轿子了,相爷若要带夫人出宫,便先等等吧。”
容珩低头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紫容,淡淡道:“多谢,但不必了。”
轿子太慢,他必须马上带着紫容回丞相府。
…………
周淮来到一处院子外,轻轻地碰了碰门,屋内没有半点反应,周淮也不着急,便又再敲了敲门。
“谁啊?!”
门拴拉开的声音传来,还隐约带着老人不满的嘀咕声。
门被打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便露出脸来,看了屋外站着的人一眼,眼神微微在周淮背着的药箱上停留,便冷哼一声,伸手便要关门。